” 顾非墨俊美的眼眸一缩,但随后他却眉梢一扬的笑了笑,“这没什么,奕亲王也有产业,他府里的银票流到外面,不足为奇。” 掌柜又说道,“公子,但是那人输得太多,这次更是拿出十多万两巨银出来,有些人越输越赌想翻本也是有的。但不像那两位,他们输时,还嚷得周围的人全停了赌钱,都加入到他们一桌了。这造势太惹眼,而且这两人的面孔陌生,属下担心这两人一定是有所图谋。” 顾非墨闻言,马上转过身来,冷然问道,“图谋?奕亲王府的银票?” “正是。” “是什么样的主仆俩?” 掌柜说道,“那仆人高瘦个子,相貌普通,比一般人家的仆人穿得要齐整些,会武。那主子可就太扎眼了,穿得异常华贵,满身都是珠宝。小个子,朝天鼻,黄黑脸,除了一双眼睛看着还算灵动,整个人长得实在是丑陋。” 难道是他?段奕身边的那个新婪宠? 顾非墨唇角勾了勾,“带我去看看。” 云曦并没有听那赌场小厮的建议到二楼雅间。因为那雅间太小,挤得满当当也就只能站十来个人。 那雅间的门一关上,她的豪举不是锦衣夜行了吗?云曦在一楼的大厅里,找了个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昨天与今天都是在同一地方摆局。 她昨天豪赌输了五万两,今天更是扬言一定要来扳回场子。但口中说着,仍是在半个时辰又如流水般输掉了三四万。 因为她昨天造的声势很大,整个赌场的人都被她吸引过去参加了。也可以说除了她们主仆两人,所有人都赢了。 她今日又来,开始又是输,人们便在心中想着,这一定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小公子,不会玩赌拿银子撒着气的玩。 凡是和她过招的,都会赢上一点。 云曦霎时名声大嗓,除了引起楼上的顾非墨的注意,还有两人也注意到了她。 有一个便是安氏的小儿子谢家三少爷谢询。 他上次输了几万两银子,偷了妹妹的嫁妆想捞本却又被家里人发现了,还挨了打。听说有个只会输还输得不小的傻小子,心头痒痒的,一大早的便来了赌场。 谢询将一帮子小赌客扒拉到一边,一见是认识的“言立”——段奕那个丑八怪的婪宠,心头咯噔了一下。 但云曦假装不认识他了,招呼着,“下不下注啊,不下注赶紧走开啊,我还等着捞本呢。”说着将谢询推到一边,但只这一会儿,她又输了好几千两。 谢询的眼睛都亮了,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我押!” “押”字刚说完,他果真赢了几百两银子,心头顿时大喜,都说赌桌上无隔夜仇,赢来输去转眼便是朋友。 谢询此刻看着不停输银子的云曦,感觉比他亲妈还可爱。 另一个是赵淮的儿子赵典。 赵典是赵淮的独子,谢媛嫁给赵淮二十年,也只生了个赵玉娥一个女儿,因为她对赵淮一片痴情,对赵淮与小妾生的儿子,视如己出,百般溺爱。一家子只有这么个男丁,更是宠上了天。 他不爱武不爱文,唯独对吃喝玩乐特别的上心,与谢家三子谢询及东平侯的世子安强来往密切。三人常常结伴出入赌场,青楼,教坊。 只是前段日子,谢询与段奕打赌输了银子,之后为了还债偷了妹妹的嫁妆被他父亲打得下不了床,安强被谢嫤阉割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加上嫡母一死,没人接济,他的银钱便断了路。 好不容易在嫡母死后偷了她的一点首饰卖了,才将前几日欠的赌债还清了,也只结余了少许。 眼下见一个输得如下雨般吐银子的贵人,赵典觉得真是上天在垂怜他,没银子时便有人来送银子了。 谢询与赵典将一众人等挤到一旁,两人往云曦对面稳稳一坐,眼睛发亮的盯着她面前厚厚的银票。 云曦向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会意,卷起袖子便开始摇骰子。 一开始,谢询与赵典豪赢了两把,两人捧着手里上千两的银子,眼睛都闪得睁不开了。 但接着却是输了一小局,输了几十两银子,但这还是不影响他们到手的银钱,然后又是一场豪赢,每人赢了四万多两。 这下子,两人更加精神了,将手里所有的东西都押上了,只怪出门时带的钱物少了,谢询甚至将头上束头发的簪子都押上了。 云曦右手中的折扇点在那装有骰子的小碗上,眼神朝两人扫视了一番,左手握拳头信心十足的道,“这次我一定会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