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本来还想在纽约多住一段时间,可因为一件突然发生的意外,我不得不提前离开纽约,回到了海里。那件突然发生的意外就是我被人发现了真实的身份,被设计抓住了。” 我“啊”一声,几乎失声惊叫,明明知道吴居蓝现在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可依旧觉得害怕紧张。不管东方,还是西方,人类对“非我族类”的残酷血腥都是一模一样的,我忍不住问:“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吴居蓝淡淡说:“1861年南北战争爆发,随着战争的恶化,越来越多的男人或自愿、或被迫地加入了战争。因为证件上,我正是最合适的年龄,我和几个朋友都被征召入伍。其中一个朋友的情人是我的好友,离开前,我答应了她,会尽力保住她情人的性命。战场上,有太多无法控制的意外,为了保住这位朋友的命,我不得不显露了自己非同人类的力量。他当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装作没有留意到我的特异。1865年,南方宣布投降,南北战争结束。就在我们庆祝战争结束的那个晚上,他给我吃的饭菜里下了毒药,设计把我抓住了。” 又是一个关于背叛和出卖的故事,自从人类存在的那天起就在不断地重复发生,以致我都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觉得很心痛,“后来呢?” “他们把我关在一个特制的玻璃缸中,想在剧院里展出,凭借我一举成名。我对你说我对纽约的剧院印象深刻,是因为我曾在舞台上,透过玻璃缸,看他们一边激动地盯着我,一边贪婪地商量着展出成功后的各种计划。” 我屏着口气问:“后来呢?” “在正式展出的前一天,1865年7月13日,我的人放火烧了那家叫barnum museum的剧院,趁乱救走了我。” “啊!barnum museum?我、我……搜索百老汇的历史时,看到过这条新闻,在当年是很大的事件!”那篇文献强调说这是一个由四层楼改造的大娱乐中心,位于百老汇街西南角,荟萃了当时美国最受欢迎的流行文化,可惜一夜之间就被烧成了灰烬。我还遗憾它竟然在吴居蓝离开的那一年就被烧毁了,否则我可以把歌剧安排在那里上演。 吴居蓝对我安抚地笑了笑,“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是啊!已经都过去了,他现在好好地在我身边!我松了口气,继而十分愧疚于自己的自作主张,“我、我不知道你对剧院……我以为……对不起!” 吴居蓝半开玩笑地说:“你告诉我你刚才在难过什么,我就原谅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难过?” 吴居蓝一边牵着我的手慢步而行,一边瞥了我一眼,淡淡说:“你的情绪很强烈,我的感觉不算迟钝。” 我咬了咬唇,期期艾艾地说:“我在想你以前喜欢过的女孩。” 吴居蓝猛地一下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我。 我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有几个前女友,甚至结过婚,都很正常了!我只是随便想想,你放心,我能理解……” 吴居蓝用手托着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头,逼我和他对视,“没有!” “没、没有?”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像个傻子。 “一个都没有,你是唯一。” 如果是别的男人说这句话,我只会当作虚伪的甜言蜜语,一笑而过,但说这句话的是吴居蓝。虽然他表情平淡、语气平淡,只是陈述着一个不想我误会的事实,可那是千年的漫漫光阴。我知道我浅薄、小气、自私、无聊,但知道了没有一个女子握过他冰凉的手,没有一个女子享受过他的关心照顾,知道他心里没有任何人的影子……我的惊喜是如此强大剧烈,让我忍不住泪盈于睫。 “你啊……”吴居蓝弯着手指,用冰凉的指背轻轻地印了印我睫毛上的泪珠,似乎实在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才好。 我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像每个知道自己被宠爱的女孩一般,用装模作样的蛮不讲理去要求更多,“那么漫长的时间,一个都没有?我不相信!就算你没有喜欢过别人,也肯定有别人喜欢过你吧?” 吴居蓝肯定看出了我是恃宠生骄,他掐了一下我的脸颊,似笑非笑地说:“你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像你一样脸皮比海龟壳还厚?” 我一下子真羞恼了,蛮不讲理地说:“我哪里脸皮厚了?你才脸皮厚呢!” 他笑着说:“好,是我脸皮厚!我家沈螺的脸皮比牡蛎肉还嫩!” 我被他那句“我家沈螺”逗得心里直发酥,再板不起脸,用拳头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嘟囔说:“我脸皮厚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 他不笑了,轻声说:“对不起!” 我愣了一愣,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如同纪伯伦所说,爱情从来都不可能只有甜蜜,苦痛也是爱情的一部分,让我们更清楚地认识自己,也让我们更珍惜得到的甜蜜。 吴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