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本是要去捡的,可一抬头,就见殿下正阴沉沉地瞪着自己。 待在筎果的身旁久了,人也变得机灵了不少。 她很快地就会意了过来,捡起披风,转身就走出了寝宫外,也不理身后的筎果怎么喊她。 “夏竹,你还没帮我梳洗打扮呢!” 长臂一伸,筎果就被萧芜暝抱了个满怀。 “御膳房落锁了,你明日再去吧。”男人坚毅地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嗓音低醇,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全数落在了她的耳畔。 他看着筎果慢慢变红的耳垂,眼眸微眯,呼吸略沉。 “落锁了?”筎果有些纳闷地道,“我记得以前御膳房从来不落锁的呀,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日开始的。”身后的男人将她抱得更是紧了一些。 “为什么?” 男人英俊的脸庞染上了浓稠的夜色,嗓音和笑意都有些淡,却是让人心悸,“马管家昨夜与寡人提议的。” “马管家?怎么可能!”筎果觉得他的温度有些烫人,伸手推开了他一些。 萧芜暝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不可能。” “那他这么一说,你就答应了么?万一以后我晚上肚子饿呢?你让我吃什么?吃你吗?” 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道:“那就吃我。” “什么?”筎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萧芜暝轻轻笑着道,“你想不想知道马管家说了什么,才让寡人答应的。” “说了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红唇,他的嗓音低醇暗哑至极。 他说,“马管家说,如今的元辟国什么都不缺,就差了一个。” “什么?”筎果睁大了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还缺什么吗? 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一定是她太容易满足了。 “缺一个公主。” 听到这样的回答,筎果又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寡人一寻思,也觉得缺了,你若是夜夜去御膳房,那元辟国的公主从哪里来?” 萧芜暝循循善诱着,将她掳回了床上,伸手将纱帘放下。 风声微浅,摇曳的树影倒映在格子窗上。 马管家坐在石阶上,正和二宝磕着从破浪那里打劫来的瓜子。 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二宝将剩下的瓜子装进了自己的袋子里,道,“马管家,你看,你都受凉了,还是早些去歇着吧。” “老头我睡不着啊。”马管家伸手就将二宝的那个袋子抢了过来。 二宝看着他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 “二宝,你鬼主意最多,你帮老夫我想想办法,老夫我可愁了。” “愁什么呢您!难道是夏竹不肯嫁给马昭了?” 呸! 马管家啐了一口,道,“他俩好着呢,你少乌鸦嘴。” “那您还有什么可愁的呀。”二宝耸了耸肩。 马管家叹了口气,“你看看我们这两个小皇子,一个两个的,都随了殿下,怕是日后长大了,谁也不肯继承国主之位啊。” “会吗?” “怎么不会!”马管家瞪了他一眼,把剩下的那点瓜子也拿走了。 二宝见状,忙说,“会的会的,马管家你这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马管家这才松了手,将瓜子分了他一点,“那你给出出主意。” “不如,明日起,让他们跟着殿下去上朝?” “你觉得他们天天上朝后,还会想上朝吗?” 二宝想了想,他是个媒官,不用天天上朝,每月只要去个一次就成,不过这一次他恨不得不去。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不会。” 马管家递给了他一个“你看!” 二宝突然拍了下手,道,“有了,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马管家凑耳过去。 二宝出了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两个小皇子随了殿下,那也一定爱记仇,不如找个机会,让哪个不开眼地得罪小皇子们,然后呢,咱们再告诉小皇子,只有坐上国主之位,才能有机会报复。” “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毫不意外,马官家打了一下二宝的后脑勺。 二宝摸着脑袋,又听到马管家神秘兮兮地问,“不开眼的臣子,你心中可有人选了?” “……没有。” 马管家瞪着他,道,“那明日起,你给我天天上朝去,你得找出两个人选来,一个小皇子一个,这样才行。” “啊?” 二宝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翌日起,二宝被马管家逼着天天去上朝。 二宝是什么人? 他虽不是什么重臣,却是萧芜暝身边的近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