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应生道:“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阿宝苦笑,应生道:“我们,包括谢家的人都认为你必死无疑,只有公子说你还活着。”阿宝问道:“他为何那么笃定?”应生叹息道:“我那时以为公子受了刺激魔怔了,不想他竟是对的。他说你若死了,必会回来找他,他一次都没有梦到过你,所以你定然还在这世上。” 阿宝心中一酸,道:“他不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应生道:“他为了你,有什么不信的!在吴郡时,他几乎找遍了江淮之地,凡庙宇道观定要进去,说是为你祈福。”阿宝犹记当年在高阳时,与卢缙闲聊,曾说起这类话题,卢缙说君子信奉仁义礼智信,忠孝廉悌忍,岂可怪力乱神,言下之意对鬼神之说十分不屑,想不到他竟然为了自己去求神拜佛。 应生见她被感动了,又道:“我原就说过公子是个死心眼儿,他听说你被主上赶走,在吴郡五年也没回过家,还对主上说找不到你便不会娶妻。”阿宝道:“伯父岂不是很生气?”应生点头道:“怎会不气!主上骂公子枉读圣贤书,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忤逆父母,公子只作不闻。” 阿宝微微蹙眉,应生道:“我不知你为何不愿跟公子回去,公子对你是绝不会有半点勉强,但你也要为他考虑考虑。”阿宝将顾虑说了,应生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也是为了公子好,只是你没有见过这五年间的他,若是见了,你便会明白,在他心中,什么也及不上你!” 他还要再说,卢缙已牵着瑞儿从门外进来,乳母一脸惶恐地跟在后面。瑞儿笑嘻嘻地跑到阿宝身边道:“娘娘,叔叔带我飞了!”阿宝抱起他看向卢缙,卢缙却皱眉看着应生道:“怎么还不走?”应生忙躬身退了出去。 看他走了,卢缙才转过脸笑着对阿宝道:“他的纸鸢挂到了树上,我帮他取下来了。这孩子胆子不小,一点也不害怕。”阿宝明白过来,定是他抱着瑞儿上了树,瑞儿才会如此兴奋。她将孩子交到乳母手中道:“春日风大,别在外面玩儿太久。”乳母应下,接过孩子匆匆退下。 卢缙走到案边,倒了杯茶水递给她,状似不经意地道:“那个迟昱病了?”阿宝点头道:“胡大夫说什么肝气郁结。”卢缙冷笑道:“这是心病!”阿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卢缙道:“听说他与迟昭不是亲兄弟?”阿宝一惊道:“你查过他?”卢缙不答,阿宝追问道:“你为何要查他?”卢缙看着她道:“你身边每一个人的底细我都要知道。” 阿宝只觉那种陌生的感觉又出现了,脱口道:“卢大哥你……你怎么……”见卢缙盯着她看,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恐惧,忙低下头不再说话。卢缙何等精明,见状长叹一声,摸摸她的头道:“阿宝,这个人来历绝不简单,我是怕你被他连累。” 阿宝抬起头道:“你是说二弟?他只是昭哥收养的一个孤儿,能有什么来历?再说我如今又是什么身份,不连累别人便是好事了,还怕被谁连累!”卢缙道:“可能迟昭自己都不知道。”阿宝反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卢缙见她瞪着自己,一双清亮的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忽然觉得脑中一热,低下头便吻住她的双唇。阿宝怎料到他会这样,吓得连连后退,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过了许久,卢缙才放开她,向门外瞟了一眼,轻笑道:“我就是知道。”阿宝愣愣地不知他在说什么,直到他出了门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迟昱的来历。 卢缙毫不掩饰对阿宝的情意,每每令阿宝尴尬万分,迟昱似对卢缙有颇大敌意,见都不愿见他,索性连阿宝也躲着。如此过了几天,这一日,卢缙正在处理应生令人送来的公文,隐隐听见寨门处有喧闹之声,停下笔召来亲兵前去察看。片刻亲兵回来,报称是乌影寨的人来了,正在寨外喝骂。卢缙沉下脸,走到堂前,果然已不见阿宝。 阿宝此时正与陈庆、迟昱等人站在石墙之上,墙外数百乌影寨的人,将寨门团团围住。人群中一个黑脸壮汉远远看到阿宝,对身边人说了句话,一个方脸秃顶的人策马走出人群,对着石墙喊道:“迟昭婆娘,我家寨主来看你了,还不快开门迎接!”阿宝认得这两人,那个黑脸的就是图力度,说话人叫韦日罕。 阿宝没有答话,韦日罕又叫道:“迟昭婆娘,我家寨主听说你那相好的死了,怕你寂寞,翻山越岭的来看你,你怎么还不开门啊!”乌影寨的人轰笑起来。阿宝面色平静,迟昱气的叫道:“闭上你的臭嘴!”韦日罕道:“迟家小哥儿,你冲我吼什么!你家大嫂爬上谢辽的床,给你大哥带绿帽子时,你咋不吼!” 迟昱气得浑身发抖,对阿宝道:“大嫂,我去杀了他!”阿宝忙拉着他道:“不要冲动!只要不出去,他奈何不得咱们。”此时韦日罕又叫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