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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不是你听到的那般,只怕她心里真正有情的还是我大哥。”

    阿宝道:“既然如此,为何她后来又会嫁给我爹爹?”季泓道:“当日她回家时,两家约定待她十八岁便完婚,谁知过了三年,谢家绝口不提婚事,我父母几次催促,他们百般推脱。后来有一天,谢谨突然来到江陵,与我大哥密谈了一夜,次日一早又走了,我大哥失魂落魄地过了半个月,便传出谢谨恋上了太子府的一个寒门幕僚,而你外公忽然又来提起了婚事。”

    阿宝心道:“那个幕僚便是我爹爹了。”季泓接着道:“因谢家屡次推诿,谢谨又有那样的传言,我父亲本不欲答应二人之事,我大哥却坚决要定亲。父亲无法,只得同意,两家过了礼。谁知没过多久,谢谨居然留书出走,与那幕僚私奔了。父亲勃然大怒,要去谢家理论,大哥却十分地平静,拦住了父亲,自己也对此事不闻不问,仿佛谢谨不是他的未婚妻一样。”

    “可是有天夜里,我却看见他独自一人在谢谨从前住过的房间里哭泣,我进去才发现他喝醉了,口中说着‘我成全你……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我只恨自己无能……’我那时尚小,待后来大了才渐渐明白,大哥事先应是已经知道谢谨会这么做,所以才会阻止父亲去找谢家。”

    阿宝心中极不平静,季泓所言与父亲告诉她的往事都能吻合,只是其中却有这些内情,母亲当年倒底要干什么?季泓不待她细想,又说道:“谢谨这一去便是几年了无音信,直到睿宗皇帝登基,她才又同袁继宗回到了京城。父亲因气恼谢家欺人太甚,去谢家退婚,又被大哥阻止,这时就听说谢老侯爷死了,谢谨被逐出了家门。再后来她便与袁继宗成亲,生下了你。”

    阿宝看着他道:“这些我都知道。”季泓冷笑道:“好,我现在就讲你不知道的。你可知谢谨并不是真的爱上袁继宗才与他私奔?你可知她受伤其实是一场戏?你可知若不是袁继宗心软,谢家当年死的就不止你外公一个?你又知不知道谢谨临死前曾写过一封情意款款的遗书给我大哥,致使他这么多年仍对她不能忘情?!”

    阿宝已然呆住,季泓看着她道:“也许连你的出生,都是谢谨用来谋算袁继宗的手段!”阿宝突然“哇”地大哭了起来,口中说道:“你胡说!你胡说!”季泓被她吓得一愣,片刻后道:“你想让谢远听到吗?”阿宝忙止住啼哭,轻声抽泣,季泓轻舒一口气,想了想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知道也好,你只需记住,听我安排行事即可。快把眼泪擦擦,别被谢远看出来!”说完转身出去,令侍女进来伺候阿宝梳洗。

    晚间谢远果然又来看望阿宝,见她精神比白日还要萎顿,双目红肿,忙问侍女出了何事。侍女只说姑娘想家了,哭了一场,谢远不疑有它,安慰了阿宝半晌。

    次日,季瀚派来的大夫到了宜城,立刻便与阿宝诊治,谢远季泓皆陪在一旁。那大夫把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脉,才收回手慢慢说道:“姑娘无甚大碍,只是感了暑湿方有此症,休养几日便可。”谢远松了口气问道:“可能动身赶路?”大夫道:“无妨,只是要遮住头脸,勿要再受了暑气加重病情。”

    阿宝靠在床头,听到这句不由看了季泓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眉宇间似有关切之色,感觉到她的目光,竟将脸转了过来,冲她微微一笑道:“阿宝可听到了,不用担心!”谢远见状,暗暗点头。

    大夫开了药方便退了出去,季泓忙命侍女去准备帷帽面纱,对谢远道:“如今天这么热,真是难为阿宝了,不如等两日再上路。”谢远摇头道:“已耽搁了不少时日,大夫既然也说没有大碍,小心些就是。”转过头对阿宝道:“阿宝你且忍忍,最多三日便可到江陵。”阿宝看了看季泓,点点头。

    晚饭后,谢远又与季泓来看了阿宝一次,阿宝已戴上面纱帷帽,季泓道:“晚上也要戴着吗?”一名侍女道:“大夫说如今是盛夏,晚间暑气也重,姑娘嫌气闷不愿关窗,只能戴着。”谢远道:“那便戴着吧。”二人陪阿宝说了会儿话便离去了,季泓在门口对侍女道:“一会儿你们去外面买些瓜果给姑娘消暑。”侍女忙应下。

    阿宝看着他们出去,靠在床上想道:“那个大夫应是季泓安排好的,不知他何时让我走。”不禁又想起了卢缙:“卢大哥现在怎么样了?爹爹有没有按时把信送去?他若知晓了我的事,会不会伤心?”她想的出神,全然没有注意侍女已悄悄将门关上。

    两名侍女走到床边,一人轻唤道:“姑娘,请更衣!”阿宝回过头,正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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