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阿宝便有劳三公子照顾。”谢遥哼了一声道:“她是我妹子,不劳你操心!” 卢缙无心与他斗嘴,便要出去,又听谢遥道:“你那县丞知道多少?”卢缙一怔,答道:“他不知道此事。”谢遥点点头,阿宝奇道:“方大人有何不对吗?”谢遥道:“没什么,只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行了,咱们到城中各处去看看,一旦打起来,就靠这座城了。”带头出了门。 高阳乃是边城,虽百余年来并无战事,城墙却修得极为坚实。谢遥站在城墙上向城外望去,此时正是正午,四门大开,不时有百姓出入。卢缙轻声道:“战事一开,最苦的就是他们。”谢遥看他一眼道:“守土有责,若是外敌来犯,必要血战到底!” 秦文已将城中守军尽数派上城楼,层层戒备。三人沿着城墙巡视,行至西北处,卢缙道:“胡七看到的密林是在西北之处,此处应着重布防。”谢遥沉思片刻道:“你这儿有些什么守城之物?”卢缙摇头道:“军备之事需问县尉。”转身令人去传秦文。半刻后秦文即到,谢家在军中声望极高,秦文听闻谢遥身份,陡生敬意,又听他指点城防,条理清楚,谋划得当,不由拱手道:“谢公子一番教诲,秦某受益匪浅,这就按公子吩咐行事。”阿宝在卢缙耳边悄悄说道:“我三哥厉害吧!”卢缙微微一笑,也轻声答道:“厉害!果然是家学渊源。”阿宝得意地说道:“从前在家,舅舅与三哥排兵布阵,还常常输给他呢!” 初一这日便在忙碌中度过,到初二清晨,秦文派出的探子便回来了,卢缙见到时大吃一惊,秦文派了三人,只回来了一个,并且身负重伤,奄奄一息。那人喘息着说道:“我们……只行了四十里……便见……到大军……迎面……重盔……重甲……骑兵……”卢缙忙道:“有多少人?”那探子道:“未……来及细……数……应不……下五千……” 谢遥俯身问道:“可看到旗号?”探子深吸口气道:“是……是北狄……”谢遥缓缓直起身,正见方安一脸诧异,看见他的目光瞬间又变成忧虑,谢遥不动声色暗暗记在心里。卢缙命人将那探子抬下去,全力救治,对谢遥道:“果真是北狄人,来的好快!”谢遥皱眉道:“五千骑兵,却是重盔重甲……北狄铁器稀缺,一向轻骑简出,何时配的重甲?”忽抬头看向卢缙,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谢遥冷哼一声,转身来到案旁,指着地图道:“昨日离此四十里,即便重甲奔袭不快,最迟明早便到高阳。” 卢缙不语,谢遥道:“涿郡都尉可是姓刘?”秦文道:“正是刘津刘将军。”谢遥提笔写了两封信,递给秦文一封道:“涿县至此快马不过半日,探子都回来了,送信之人还未还,想必不是路上出了变故,便是太守不肯出兵。你再派几个人,将此信送给刘将军,此人与我家有旧,见信定会来救援。”秦文忙领命去办。谢遥又拿起另一封信,对阿宝道:“你立刻起程,将这信送回谢家。” 阿宝一愣,摇头道:“我不走!”谢遥道:“北狄来势凶猛,我也不敢托大,你在这里不安全。”阿宝道:“你不是说谢家没有贪生怕死的人么,我也不怕死!”谢遥瞪着她道:“你不怕我怕!你有个闪失我没法向老太太交待!”对卢缙道:“找两个人把她绑了,送走!” 卢缙本就不想让她留下,柔声道:“阿宝听话,你走了我和你三哥才能安心御敌。”阿宝摇头道:“我不用你们照顾,我也会些拳脚,自保足矣。我要留下帮你们守城!”卢缙知道她的脾气,劝说是无用的,狠下心令人将她带走,阿宝却从怀中掏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抵在颈间道:“你们若再赶我走,我……我就死在这里!” 谢卢二人俱是一惊,谢遥认得那是他小时候送给阿宝玩的一把匕首,轻薄锋利,削铁如泥,没想到她一直带着。阿宝见二人都不说话,心中着急,手上用力,刀锋立时在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卢缙心头一痛,忙道:“快放下!我让你留下!”谢遥看他一眼,摇头叹道:“你啊……” 卢缙紧盯着阿宝,见她慢慢放下手,箭步冲上去,夺下匕首扔在地上,将她搂在怀中察看伤口。谢遥弯腰捡起匕首,抹去上面的血迹,走到阿宝面前道:“有出息,学会寻死觅活了!”阿宝冲他咧咧嘴,牵动脖颈伤处,疼的流下泪,卢缙忙带她回房包扎。 谢遥一人独自来到城头,远远向西北眺望,在他目力所不及的地方,正有一支虎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