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对不起?”赵雪岚问,“顾二火从之前那副谁也接近不了的死样子,总算是找着了想付出所有的人,有了坚定要走的路,能像那扑蛾子似的心甘情愿把自己往火堆里撞,这才是活生生有价值的活法。” “如果没碰上你,他现在还是苦苦闷闷守着那点憋屈,摆副冷脸,到处打架发威,成天没个甜也没个暖,不知道灰突突的日子被涂上颜色到底是啥滋味儿。” “闺女,这是好事,是他幸运,你说说,有啥可对不起的?” 赵雪岚说完,张开手臂,秦幼音闻到了属于妈妈的暖香,鬼使神差上前一步,轻轻靠进她怀里。 她小声叫:“阿姨……” 赵雪岚拍拍她的背:“不用对不起,他爱你才这样,你也爱他就是了,多简单,我可不乐意听这声阿姨,就盼着你能早点管我叫妈。” 病房里传来低闷咳嗽声,秦幼音反射性弹起,惶急往屋里跑,跑两步停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赵雪岚:“您把他交给我行吗……我一定能照顾好他。” 赵雪岚找陈医生问过情况了,也知道俩人租了房子,但她真怕把闺女小身板给累坏,纠结一会儿,还是叹笑着摆摆手:“行,你说了算,万一整不了他,随时给我打电话。” 秦幼音赶回病床边,踢掉鞋爬上去,乖巧缩在他身旁,这回不用教,自觉地含了口水,嘴对嘴喂给他喝。 顾承炎醒过来,动动手臂,本能把她一搂:“媳妇儿,我不疼。” 秦幼音拱在他颈边:“大骗子。” 顾承炎沙沙地笑:“你喜欢大骗子吗?” “喜欢,”昏暗灯光里,秦幼音亲亲他的脸,说出他真正想听的话,“内疚什么的,都被大骗子在赛场上烧光了,剩下的全是喜欢,还有……” “还有?” 她撑起身,湿漉漉的眼无比专注地凝视他:“哥,你是我的骄傲。” 顾承炎在医院住了三天,退烧消炎以后被陈医生允许出院,临走前陈医生拉开架势要长篇大论叮嘱,顾承炎马上说:“不乱动,不过劳,按时打针按时吃药,没事多喝骨头汤,够了么?” 陈医生一脸慈祥:“觉悟真高,害怕影响性能力吧?” 顾承炎被戳中痛点,板着脸呵呵冷笑:“怎么可能。” 影响性能力那几个字,都凿进脑子里了,最可怕的是,他有了心理阴影,老觉得那天救护车上音音听见了。 操啊,这不是别的,是终身幸福好么! 音音要是信了,偷着嫌弃他可咋整?! 顾承炎迫切渴望向音音证明自己完全不会受影响,那点破烂药,绝不可能对他造成这种致命性伤害! 陈医生很贴心地补充:“别琢磨了,腿好之前严禁房事,想都不用想。” 顾承炎“啪”一声拍桌子:“我没想!” “好,不可能,没想,”陈医生得意摊手,“那你有能耐别治啊,任其发展。” 顾承炎凶巴巴:“不治就不治!” 结果回到家,炎哥在养生饭馆订了一个月骨头汤,从早到晚自己设闹钟,但凡到点,不管在干啥,立马坐得板板正正摊开手:“媳妇儿,吃药。” 秦幼音意外,转念想想他是要进国家队的,治疗积极也属于正常。 顾承炎别别扭扭跟她说:“……我能好。” “当然能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