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 顾承炎:刚才是谁说不饿的?! 秦幼音跟爸爸约好在校门口见,激动地挂掉电话就想赶过去,一抬头,直直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瞳里,她身上一僵,惊觉自己把这尊凶神给忘了。 男生实在是比她高得多,平直宽阔的肩膀遮住背后街灯,在她面前罩出一片沉沉阴影。 她隐隐感觉到他的危险,忙解释:“学长,对不起……我,我能改天请你吃饭吗?” 顾承炎没回答。 秦幼音很怕他发火,把两只细白手掌合十,诚心对他拜了拜,低着脑袋可怜地讲情:“我真的有事必须要走,就改明天好不好?” 顾承炎一边萌得肝儿颤,一边气得胃疼,反问:“你现在要去哪。” “去……吃饭。” 他快堵死了,坚持问:“跟谁?” 秦幼音眨了眨眼,老实地软声回答:“我爸。” 顾承炎遭到悬殊待遇,委屈难平,实在忍无可忍:“跟你爸又怎么样,秦幼音,你刚答应我就变卦,是不是——” 他忽的一卡,发现不对:“哎不是,等会儿,你说跟谁?你爸?!” 秦幼音怔怔的:“对呀。” 顾承炎:……靠,大意了,还以为是哪个不省心的男妖精。 五分钟后。 秦幼音小跑到校门口,拉开老旧轿车的车门,坐进去之前,回眸望了一眼。 顾承炎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此刻就停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双手插兜,长腿笔直,慵懒落拓的影子被拉出老长。 “音音,看啥呢?”秦宇在车里问。 “没……”秦幼音匆匆回神,“有个学长在那。” 秦宇顺着看过去,不满皱眉:“那个有纹身的大高儿?爸不是跟你说过,来东北以后少接触那种社会关系复杂的男生,像他这样的最容易出事儿。” 秦幼音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无可辩驳,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 秦宇选了家离医大不远的火锅店,夏夜的九点多钟,正是生意红火,人声鼎沸,光着膀子高声笑骂的食客比比皆是,秦幼音有些惧怕这种环境,下意识停在门口。 “怎么?现在还是怕人?” 秦幼音不愿让爸爸看到她那么弱,忍了忍,笑着摇头:“没有,我不怕。” 临窗一桌,鸳鸯锅翻滚,荤素菜品多到放不下。 秦宇隔着腾腾热气,入神地盯着女儿被蒸红的脸颊,沉声道歉:“爸爸今天又食言了,说好去看你弹琴,结果还是没做到。” 秦幼音乖顺摇头:“我知道你忙。” 刑警的工作向来身不由己,作息不规律,这一年多来他被大案缠身,日夜颠倒,能抽空赶来跟她见一面,她已经满足了。 秦宇深知自己是个粗人,不会讲什么贴心话,就一个劲儿地往女儿盘子里夹肉,又摸出一个厚信封推到她手边:“音音,这是生活费,花完了给我打电话。” 秦幼音注视着秦宇身上穿了四五年的棉布短袖,胸口图案都洗掉了大半,他鬓角也已花白,满脸操劳沧桑,她从信封里抽出五张,其余的退给他:“爸,我用钱很少的,这些你自己留下,买两件新衣服。” 秦宇当然不答应,差点动了怒,硬塞回她手里。 秦幼音心酸得眼圈泛红。 爸爸不光养她花钱,还要照顾搭档的一家遗属,经济压力太大了,她已经成年,不能再心安理得伸手要钱,该尽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