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打断他的蒋商陆红着眼睛难堪地捂着自己的眼睛,他一直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可是当面被闻楹这么质问和揭穿还是让他打从心底的难过和痛苦。 而抱着他让男人靠着自己的肩膀沉默了一会儿,打定主意要把所有事情说清楚的闻楹慢慢地用手指替他擦掉眼眶边的眼泪又一次硬着心肠逼着他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放过你自己,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刚刚……或者说你等一会儿还是要坚持去的地方是哪儿?这一次你的合作者是谁?” “……我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合作者了……我只是去做我最后还能做的事情而已,如果说知情者的话,或许还有一个闻天明,众所周知前段时间我和他接触了一下,因为你讨厌他,所以我也没和他多说什么,只是稍微分享了一下我眼中的萧骜和他眼中的萧骜,结果相当惊喜,所以他这一次并不是萧骜的同谋,事实上同样也知道了真相的他比我更想阻止萧骜……” 这般轻轻地说着,许久才艰难地笑了笑,缓缓抬起头的蒋商陆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但是当他卷起自己的衣袖把自己手臂上蔓延开来的黑色苔藓状物给面前的闻楹看时,他还是无奈且疲惫地冲眼前脸色瞬间难看下去的青年扯了扯嘴角道, “我已经不是人了,虽然我本来也早就死了,但你马上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着急躲开你了,凤凰尊,等时间一到,你面前的这个人就会变成你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如果你还不愿意相信,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的名字……叫第二岁。” …… 闻天明背着手站在老人的身边,鬓角斑白的老人挽着衣袖低着头,毛笔游走间摆在小桌上的纸面就多了几句字迹很有风骨,也暗含深意的题字。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天明,你觉得我这几个字写的怎么样?” “……挺好的,爸。” 这么多年了都改不了这个口,哪怕当初和妻子萧红关系最不好的时候,闻天明见到萧骜也是得老老实实地叫一声爸的,而萧骜见他情绪有些不好的样子,也只是皱着眉擦擦手指上的墨迹又抬眼笑了笑,接着才缓缓开口道, “怎么就愁眉苦脸的,咱们都布置这么长时间了,快有结果了不是挺好的吗?” 老人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闻天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过了半天,心里到底有点过不了自己这关的闻天明还是强逼着自己问了一句道, “……陈永明的有些罪行的确应该被公之于众,可是那几个基地似乎是不能从外部强行突破的吧?我听小宗说,蒋商陆早就给您提过醒,里头的危险性非常大,还提交过报告详细说明,可现在您这么不打个招呼就行动会不会不太好呢……” 被闻天明开口质疑自己做法的话弄得微微愣住了,闻言的萧骜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半天才有点为难地低下头,接着才像一个可怜又虚弱的老树一样轻轻地叹了口气地道, “我当然也不想这样……那些可能造成的后果我当然也曾经想过,可是天明,我们真的等不了,再放任陈永明这样继续作恶下去,我实在是担心会出更大的问题啊,你知不知道陈永明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真的让他这一次带着大量的霉菌成活体逃脱出首都这个放射中心地带,外面的世界就真的要大乱了,如果我再不找到他的把柄,再站出来让他收手,你能想象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来么……” 这般说着,萧骜已经注意到闻天明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犹豫迟疑起来,深知眼前这个人虽然人品和感情观糟糕的一塌糊涂,但在正义感和大局观方面还是有一点的,所以掩着嘴咳嗽起来的萧骜只佯装表情恍惚,又带着点失望地喃喃道, “而且你以为蒋商陆还是当初那个蒋商陆么,他打从一周前起已经强行切断了和我之间的联系,并且开始拒绝为我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了……我实在不想去这么想一个我本来很看重的晚辈,但是他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丢他父母的脸,也是诛我的心……” “这是……真的?他起异心了?” 也是到了首都才知道萧骜居然有蒋商陆这个绝对的王牌在手,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那个原本让闻天明都觉得气魄和胆量都很惊人的男人居然会选择反水。 而想到这儿就露出了明显在担忧在萧骜如今的表情,闻天明知道如今老人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