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能再看到好端端的闻楹实在是太高兴了,他给闻楹在门口耐心地找了干净的雪水又烧上之后,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件事还没做。 而拍拍身上的雪站起来又无声无息地回到糖棕的那间撮罗子后,他先是撇了眼还亮着灯的缝隙,又在里头趴着休息的糖棕完全没想到的情况下,很随便地撩开帘子径直走了进去。 “你你你……你干嘛!!” 急急忙忙地就要从好几层厚实的毯子里爬起来,身上还穿着自己带来的那件绵羊连体睡衣的糖棕看上去脸都涨红了,明显是真的被吓到了,而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撇了眼他诡异的,愚蠢的,完全就不应该给成年人穿的睡衣,脸上还带着鹿郎面具的蒋商陆想了想就歪着头很直接地问了一句道, “这是雍锦年那个恋弟狂给你买的么。” 糖棕:“…………………………………………………………” 要是到现在还认出来这个不正经的声音是谁,糖棕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他当下也没空去管蒋商陆刚刚那个让人尴尬的问题,直接重心不稳地摔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瞪着蒋商陆,半天环视了一圈四周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 “蒋先生?” “恩,好久没见啊。” 慢悠悠地伸出手拉了地上的糖棕一把,觉醒了的蒋商陆现在和过去也不一样了,只要和他们这些什么五树什么六花的只要呆在一块就觉得头疼的厉害,而糖棕倒是没察觉到他的这种异常,先是稍微站稳点上下看了看蒋商陆,想到刚刚的事情,又口气有些紧张地忍不住问了一句道, “……闻楹是不是已经认出你了啊?” “没有,我当初把关于我的一切都给处理掉了,他不可能认出我的。”蒋商陆如是回答。 “那他……那他刚刚怎么……我就说嘛,我都没看出来他怎么就……况且你还带着这个……” 一脸费解的糖棕完全没办法理解以闻楹那样的性格,为什么会对应该算是头一次见面的蒋商陆表现出那样的熟稔来,而看着这糖罐子树脑子转不过弯儿的样子,蒋商陆只闷闷地在面具里笑了,半天才故意逗了他一句道, “我和他处小半年对象,又是他初恋,他不和我熟和谁熟啊。” 这话听着还是有点说服力的,毕竟蒋商陆这个老男人不光是闻楹小青年的初恋对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他的……初夜对象。 只是现在忘了个精光的闻楹自个肯定是不记得这点的,估计还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上过任何人的床,依旧是个苦逼又纯情的处男呢。 “那你……你来找我……是想……还有,你的脸怎么了啊?为什么要挡着?” 有点没搞明白蒋商陆为什么要特意找上自己并透露自己的身份,糖棕见他从头到尾都不愿意露出自己面容的样子有点疑惑。 而闻言蒋商陆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抬手从后头解开自己的面具,又在糖棕害怕又同情的眼神中将半张脸上鲜红又可怖的丑陋刀疤迅速遮上,这才漫不经心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解释道, “夏天的时候就开始长虫子了,我去墨脱找了个很有经验的花农,他建议我用这种办法不给那些虫留下任何生长机会,虫后来的确是不往脸上长了,但要恢复这些治疗虫的伤疤也有点困难,他虽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也不想他再看见我的时候,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实在是……有点太难看了。” 从前就很在乎自己在闻楹心中的形象,几乎一直用心的维持着自己的外在优势来讨好闻楹的蒋商陆这般说着有点无可奈何,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用这种自毁的蠢办法来延缓他身上的这种继续腐烂的情况。 所幸现在是寒冷的冬天,又有罂雀在身,所以岁在他身上的惩罚也相对的没那么恐怖和痛苦,但其实他真的很想一辈子都让闻楹能看见的是他最吸引他时候的那个样子,不过可惜,很多事情也并不是总是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我……对不起啊……其实还好,你别……你别放在心上……” 糖棕有点愧疚于自己让蒋商陆展露了这些对他而言很有心理负担的伤疤,而听他这么安慰自己,蒋商陆也只很随意地笑了笑,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关系,接着才把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