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的闻楹完全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走过去从桌上拿了蒋商陆手指和脸上需要擦的药就走到了他的床边。 而感觉到青年动作不疾不徐地将药膏放置到床头柜上,又缓慢地坐在了离自己的大腿很近的地方。眼睛颜色瞬间就暗下来的蒋商陆也没说话,只把自己手背朝上落在曲起的膝盖上,又安静地端详了会儿闻楹低下头神情认真地开始帮他处理那些指甲里面的瘀伤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心血来潮地和他说起了话。 “我听舒华说,你现在是一个人住是吗。” “恩。” “你生父那边都不过问你的生活吗。” “……我和他除了血缘关系,其他方面没有任何交集,我有我自己的生存方式。” 被问到了明显十分敏感的话题,不自觉皱起眉的闻楹原本不太想回答这种有关他私人生活的问题,但是想了想还是如实地照着自己的真实情况说了,而也察觉到了闻楹上的情绪变化,蒋商陆将自己被药膏刺激的剧痛无比的手指稍微动了动又扯了扯嘴角道, “抱歉,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因为舒华和我说你母亲去世的早,你父亲从十几岁就不管你了,我就觉得有点意外……” “意外什么。” 没有抬头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闻楹的口气也明显有点冷淡了,而忍不住勾起嘴角懒散地笑了起来,神经兮兮的蒋叔叔略带着点挑逗意味地俯下身又凑近了面前这可爱又正经的年轻人,接着才显得很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我在意外……如果不是你父母,那到底是谁把你教育的这么好的,有时候看着你,真有点……想教你学坏。” 因为蒋商陆的忽然靠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被他的举动弄的明显一愣的闻楹隐约觉得此刻的气氛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因为蒋商陆马上就迅速地离开了他,所以他只在抬头的瞬间才嗅到了一点点从成熟男人睡衣领口无意中泄露出来的浅淡的花香味。 这香味和以往闻楹所闻到过的其他种类的的花蜜味道都显得不太相同,有点陌生阴森且极具危险味道,竟一时半会儿真不好判断是什么物种。 只可惜现在这种情况的闻楹也不可能失礼地再凑到蒋商陆的脖子里去继续闻那股味道,而就在他心情复杂地暗自思索着的时候,靠在床头的蒋商陆倒是忽然又对他开了口。 “你平时没有带手表的习惯吗?” “……没有。” “其实最好还是要有一块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有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才会知道珍惜……我还年轻的时候我父亲就给我买了一块,有一年舒华快过生日的时候我也买了一块打算给他,可惜后来并没有来得及,到现在这块表也还放在我的抽屉里……” “为什么没来得及送。” 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闻楹问出口之后便见蒋商陆的眼神有点古怪起来,只不过很快蒋商陆就显得很随意地笑了,接着冲他放缓了些声音以一种很平淡感慨的口吻道, “因为我病了,先是莫名其妙的高烧,后来还开始说胡话了吧,我大哥那天说要送我去医院看病,那时候还很小的舒华还趴在车窗外面说让我早点回家陪他看动画片,结果这病一看就看了十几年,谁知道现在到底有没有看好呢……” 因为他的话而顿时沉默了下来,闻楹隐约知道点蒋家过去发生的事,但是对于他为什么会被关进去那么多年其实也不太清楚,如今听到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起这种事情,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复杂难言了起来。 而见状的蒋商陆只不动声色地拿自己的眼睛着迷地看了看他,对于这充满了同情心又矜持温柔的年轻人实在是喜欢得很。 但考虑到闻楹目前对他的这种仅限于能够正常对话的生疏态度,所以片刻后他也只是将自己的食指和拇指在闻楹的手腕上方稍微比了一下,这才微笑着缓缓开口道, “等过几天,我也买一块表送给你吧,毕竟你那天也送了我礼物,就当做是礼尚往来吧,怎么样?” ……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蹲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无聊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