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的姿态道:“那你抓紧时间吧!” 邢旭卓盯着他看了最少十秒,终于点点头,又无奈的轻笑着说:“好,那么~我们开始吧。” 几个黑衣人抱来整整十本,扎的相当严实的案件卷宗放置在桌面上。一个黑衣大汉提来一个黑色的皮箱,他蹲在地上打开它,露出里面的几根陈旧的钢筋碎片,还有一双旧鞋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邢旭卓打开卷宗一,刚翻开第一页,准备开始给江鸽子讲解。 然而江鸽子一伸手,隔着桌子就把卷宗拽过去道:“我看的比较快,所以你就不必讲了。” 邢旭卓愣了一下,接着点头。 一下子,这屋子里安静至极,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江鸽子翻动页数的手速是相当快速的。 最初,这屋子里的人甚至认为他在应付,然而他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停顿,点着卷宗,用特别冷静的声音,问邢旭卓那些表述不清的问题。 这几段钢筋?是在合法的情况下取样化验的么?这张申请报废的原始单子,你是如何找到的?你是用什么手段逼迫这些证人为你提供新的证词的……? 邢旭卓因为他的快速提问,也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语言精炼,语速均匀,情绪情绪起伏不大,就像说别人的事情一般逻辑清晰,往往直击重点,回答的详细而又周密。 就这样,那边一问一答,节奏快速流畅的进入了一个微妙状态。 就连周松淳都没见过江鸽子用这样的状态,跟人交流过。 他完全不像个十九岁的年轻人,他就像个经验老道,成熟至极的皇室御用大律师,或者大法官? 总而言之很厉害就是了。 而站在一边的关秋安,他先是担心,然而听着听着,他就有些震惊的对站在一边,假装看雪景的周松淳说:“现在我相信他们是一家人了!” 周松淳把目光从外面收回来,回头看了一眼后低声说到:“你傻啊?没看出来么?他们,大概永远不可能成为一家人了,不过……倒真是一样聪明的。” 关秋安递出酒杯,有人迅速给他斟上酒水,他吸吸鼻子仰头灌了一口道:“我可怜的暖阳。” 周松淳瞥了他一眼,心想谁不可怜?难道鸽子就不可怜,任何活在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都不该像他一样,苍老的就像个暮年老者,他缩在陋巷,无欲无求的就像个苦修士,他屏蔽一切情感,就连殿下那样的人品都走不到他的心里去。 他是今儿才知道,鸽子竟然不会花钱? 不会花钱这句话从表面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仔细深想,就再也遮盖不住那些阴霾下的浓郁悲哀。 是没人教过这孩子怎么生活吧! 你跟你的暖阳还能情情爱爱的互相安慰呢,可这世上的一切罪孽,已经抹杀了这孩子与人正常沟通的能力。 他越想越难过,就跟关秋安多喝了几杯。 而半小时后,江鸽子终于发出一声无奈叹息,他看着邢旭卓道:“看样子,这还真是个冤案。” 听他这样说,打了镇静剂的邢旭卓都难受的双眼酸胀,他喃喃的说:“对呀,我是冤枉的啊!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相信呢?没有任何人相信我……” 他想哭,想大喊,然而却在记忆里翻找不出这种情绪了。 他只能继续发抖,好抱歉的看向江鸽子,想说千言万语,然而家破人亡的结果已经令这个倒霉蛋,失去了委屈能力。 而站在一边早就预备好的关秋安,他迅速取过预备好的毛毯,走过去把邢旭卓包裹起来,让他抖个彻底。 江鸽子看着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邢旭卓。 他无声的张着嘴,他甚至可以看到他上颚与下颚连接着几丝痰涎。 他该跟这个可怜人说什么呢?已经家破人亡了,他的家庭已经毁了,回不来了。 恨的,怨的,那些都死去了,灰飞烟灭了!连怨灵都寻找不到了…… 最后他也只能苦笑着说:“你准备起诉他们么?” 他话音刚落,趴在关秋安怀里的邢旭卓却低低笑了起来,他笑了一会,语气阴沉道:“起诉?怎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