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老三巷拆迁了,有些不明显的问题露了出来,他就不想管也得管着了。 在没有皇室,宗室补贴的岁月,杆子们还真的是穷逼爷儿。 所以,关山阿黎很穷,他就是有曾经的收入,大多也都贴补了老家了。 钱不够咋办?就只能杆子爷儿自己勒紧裤带省着呗。 他们可不像江鸽子,还有个新人村,随便拿牛肉干去卖。 其实杆子就是这种偏执的种族,立下杆子,他们就是这十里人间属民的爹娘。 而街坊们,也会孝敬自己的杆子爷,这个孝敬可是要超越薛班主的戏迷的。 老锅边缘咕嘟,咕嘟的在冒着酱色的小汤泡儿,那泡儿一破,汤水又顺着锅外沿一路滴答到灶边上,升腾成肉香,铺满了老三巷。 江鸽子接过何明川的雨伞打开,慢慢走到关山阿黎身边问:“这样的天儿?你怎么出来了?” 关山阿黎没抬头的闷声说:“常辉很安全,我很闲的,喏,就来给您送请柬来了。”说完,他从口袋捏出一个装信的防水硬塑料袋儿,递给江鸽子。 他捏这封信,跟捏扑克牌一般。 江鸽子接过信袋儿也不打开,只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关山阿黎,这也不年不节的?这家伙今日神经了?怎么穿的这般隆重? 跟个出土文物一样。 今儿的关山阿黎,穿着一套相当繁琐的,袖口领口磨的毛边儿,原本是黑色,如今洗的发白的,上面满是补丁的祭祀礼袍。 今儿是下雨了,然而气温绝对闷热,瞧他这袍服的厚度,少说也得七层的样儿。 不,连上补丁,得有八层。 他还举着一把比普通雨伞大七八倍,也补着补丁的老式桐油伞儿。 江鸽子问他:“我说关山阿黎?你……不热么?” 看着都热啊! 关山阿黎却笑笑,眼睛依旧盯着肉锅说到:“明天凌晨,殿下要带着人从常青山脚下破墓,为了表示对亡人的敬重,我们须得穿礼服,还得着服斋戒三日方可动土。” 江鸽子明知故问的轻笑:“怎么,他不从老莲池走了?” 关山阿黎揭开锅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殿下就舍不得你为难。” 江鸽子鄙夷的一笑:“骗鬼呢!这话,我不信!” “真的,殿下最近心情不太好,他自己想不明白哪儿得罪你了……” 江鸽子摆摆手,指着一边儿还算干爽的青石条说到:“这话你就别说了,我也不爱听!那个人……哼!茶亭你也进不去,咱俩那边坐吧!” 他们一起走到青石条子前,一起坐下。 看着前面的雨雾,关山阿黎拍拍自己的旧袍子无奈的说:“前几日我们还说呢,好歹上面得有个人照顾,您跟殿下如若在一起,财政上便再也不能卡咱们!我们的日子都能好一些……咱杆子们如今虽另出一局,可财务补贴到底跟不上……” 江鸽子听完,便冷笑着嘀咕了一句:“那就散了干净。” 许是他的声音太小,关山阿黎没听明白。他就一伸手,抱住江鸽子的腰把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坐下。 刹那间,世界忽宽广起来。 江鸽子坐在巨塔的肩膀上,恍惚了好半天儿才说:“你就是把我放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也看不到那么远!我与你们不熟,与那家伙以及那家伙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关山阿黎,我跟你们交情不到,也管不了那么宽!我的承诺里面,从来也没有你们……而且,你们没有资格让我牺牲,想做烈士你们尽管去,能把日子过成你这个鸟样子,也是够了!” 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