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儿一边咬果子,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看家门口,确定安全之后,这才扭脸一脸神秘的笑着说:“杆子爷,有个事儿跟您说个乐儿!” 江鸽子瞥了他一眼:“乐儿?啥乐儿?说呗。” 老头儿脸上似笑非笑的闪过一些古怪神色,却故作难受,很是假模假洋的叹息了一口气说:“我那个老东家您还记得吧?” “恒泽当?” “对!” “恒泽当怎么了?不是搬走了?” 老头顺手把蒲扇一放,一拍自己的老腿叹息到:“哎,祖宗塌坟顶了,他家坏了规矩,您放了他们家一马,老天爷瞧不过去了呗。” 江鸽子轻笑:“恩……老天?瞧不过去了?” 老头儿认真的点头,满面的可惜:“大南头,刚买了新屋子,才收拾了一半儿!衙门就上了门,呼啦啦好几群老兵给他家倒了仓,那一屋子贼赃……啧啧,您是没看到,咱常辉以往官家挂了号的玩意儿,都在他家呢!您说,这人就不能太聪明了……本本分分的不好么?啧啧……可惜了,几百年的老店,哎……如今,老东家,少东家,大掌柜一个没少,如今都关起来了,可惜了……啧啧……” 江鸽子咔嚓咬了一口果子。 “哎,前几天我还去探了监,怎么说呢……这人啊,还是脚踏实地的好!您说是么?” 我能说不是么? 江鸽子不理他,咔嚓,咔嚓啃果子。 那老头牙口好,又吃了半个果子,这才神色诡异的看看江鸽子的肋骨,又做出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说到:“哎呀,咱们不提他们,咱说正事!我的杆子爷!您老喊我有啥吩咐呀?” 江鸽子吸吸鼻子,指指二楼说:“您可甭喊我那个破名儿了,忒难听!是这样,劳您上去帮着过过眼……这二楼东西不少,我也不预备搬走了,你先去看看,价格你随便给。” 黄伯伯表情很是便秘的看了江鸽子几眼,看完背着手上了二楼。 这老江家,江坝头以前有多少东西,他是门清的,不过这杆子爷有什么,他却不知道了。 江鸽子在老三巷四年了,人家压根没请人上过自己家二楼,就连对门老段家,也就是一楼,就连后院,江鸽子不请,四嫂子也从不主动迈步。 这老头上楼,呆了足足有一刻钟,才一脸震惊的下来。 大概是万万没想到吧。 江鸽子知道他看到什么了,不就是连燕子那套没有钉子,只有榫卯的那套家具么。 黄伯伯坐下,拿着蒲扇猛的扇了几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对江鸽子说:“这……东西我有些估摸不清楚,我认识的那几家,怕是吞不下啊!” 江鸽子笑笑,没所谓的摆手:“没事儿,一会子家门钥匙给您,明儿您只管带人来看,谁能吞下,您就给谁好了。” 黄伯伯可惜的摇摇头劝了句:“可惜了,如今这世道,虽然见天涨价,不瞒您,我却看着是往好了走的……我若是您啊,我就放放……” 他认真的敲敲桌面儿,神色郑重提醒到:“越久~越好!” 江鸽子摇摇头:“算了!我也不存钱儿,家里最近还有个读书的要我供着,受个累,您就悄悄咪咪的搬走,这事儿我就托给您了。” 黄伯伯看劝着没用,便无奈的拍拍自己的脑门儿,又抬眼看看天气,最后无奈的摇头说:“若是这样,您稍后,我今晚就给您办好了!” 这老头说完,站起来就要走,江鸽子却一把拉住他,回手把自己家钥匙放到了他的手里。 待他离开,江鸽子随手锁了屋子,背着手准备最后看一眼旧的老三巷。 此刻,天色已然全黑,可是附近工地各种大型机械上吊着的强光灯,却把老街照的灯火通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