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铃响起。 芳姨从可视对讲机看到来人,赶紧开门,边说:“是隔壁江家的二少爷来了。” “就说我不在!”沈都清只留下一句话,人已经和金老板一起消失在楼梯上。 江峙进门,芳姨热情地上前迎接:“哎呦,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替我奶奶跑腿。”江峙拎在左手的高丽参递过去,右手小指上勾着一个口罩——刚才在草坪上捡的。 芳姨压根没注意。 江峙扫视一圈客厅,视线在楼梯的方向停顿两秒。 转角的阴影处,一条黄色的狗尾巴露出来,正在紧张地啪啪甩。 沈都清藏在楼梯转角,金老板最爱躲猫猫的游戏,藏在她旁边兴奋地哈哧哈哧吐舌头。 沈都清对他嘘了一下,金老板立刻停止哈哧,但尾巴甩地更欢实了,跟鞭子似的一下一下抽在地上。 沈都清只好贴着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尾巴拽回来。 “沈都清呢?”江峙瞧着那只突然消失的尾巴,不大不小的声音问。 芳姨下意识往楼梯的方向望了一眼,干笑着打掩护:“小姐还没回来。您找她有事吗,等她回来我可以帮您转告她。” “啊,没什么事儿。”江峙悠哉地转着小指上的口罩,“有个惊喜给她。” 楼梯间阴影中,沈都清蹙眉。 这家伙又抽什么风,要给她惊喜? 什么惊喜?鹅?还是蛇? “要不,您如果放心的话,我帮您转交。”芳姨不方便过问太多,迟疑地说。 “惊喜,当然要当面给她。” 江峙最后往楼梯瞥了一眼,一手插着兜,一手转着口罩,晃晃悠悠地走出大门。 江小粲开着他的兰博基尼进了沈家的院子,经过江峙时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里开。 江峙伸长腿挡住他的去路:“你来这儿干嘛?” “约都清姐姐兜风。”江小粲冷酷地说。站起来双手并用把他的腿推开。 江峙还不想现在拆穿,好不容易逮着沈都清的把柄,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她没在家。” “不可能,”江小粲斩钉截铁地说,“我刚刚明明看到她和狗狗在……” 江峙直接将他的小跑车转了180度,然后一脚蹬出去。 “我说没在就没在。” - 晚饭家里只有沈都清和沈霏霏两个人,饭桌上安静得可怕。虽然平时林念君在家,也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但现在的安静和那种不一样。 沈霏霏不时从对面偷偷看沈都清一眼,沈都清只当没看到。 饭后各自回房间。 三楼原本是沈都清一个人的地盘,一间由几个房间打通而成的超大套房,包括起居室、卧室、书房和衣帽间,以及一个练功室。 家里有一个专门为林念君建造的半圆形舞蹈房,就在院子背后,沈都清自己房间的这个基本闲置,后来添了跑步机和椭圆机,变成健身房。 沈霏霏刚来的时候,家里准备得匆忙,只在三楼给她腾出了一个小卧室,还没沈都清的一半大。 小房间的东西虽然齐全,但自然没有沈都清那儿丰富,于是沈霏霏时常进她房间翻翻看看,借这个借那个。 她不直说,但沈都清明白她的意思,抱着一个“冒牌货”该有的自觉,直接打包和她换了房间。 转学的第一天,很精彩。沈都清十点准时上床,连点思考回顾的时间都没有,累得直接就睡着了。 做了好几个七零八碎的梦,第二天一早睁眼,只记得一个片段: 梦里江峙一把将她扯到怀里,食指勾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小东西,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玩意儿。 沈都清觉得自己真的要中毒了,赶紧背了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洗洗脑子。 出门时沈都清才记起昨天不知道把口罩丢哪儿了,但她本来就要每天更换,也没往心里去。 每天用熟鸡蛋滚,坚持擦药,脸上的指印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只剩一点痕迹,用粉底轻轻一遮就看不出来了。 沈都清满意地戴上新口罩。 今天依然跟沈霏霏同车。 沈霏霏不停看她,忍不住问:“姐姐,你的脸不是好了吗,怎么还要戴口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