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理解一个月要花上千块买纱布的女人,也不喜欢她的孩子。天天戴束手器和护目镜的孩子,跟个小怪物似的。 就连他的亲爹,都管他叫“怪物”…… 单漆白阖了下眼皮,轻轻吁了口气。他抓短袖的那只手紧了紧,抬起胳膊准备被衣服重新穿上。 套到一半动作被人阻住了。白皙温软的小手地搭在他小臂上,轻轻拽下他的胳膊。 “等一下。”小姑娘说话时眼睛不看他,圆润的耳垂微微泛红,“我帮你看看后背吧……” 她声音细不可闻,但单漆白心头还是使劲颤了一下。他顺从地顺着女孩儿的劲背过身子,喉尖滚了两下。 吴羡好拿起他身边的棉签和消毒水,不好意思地打量男人结实宽阔的后背。除了家里人,她还没有哪个异性靠得这么近过,身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可看清男人的肩背时,她的赧然慌张又被酸涩的情绪淹没了。 他背上有好几道伤痕,不近看看不出来。条条纵纵的疤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依然能看出当时伤得不轻,其中一道很长,从肩胛滑过背脊沟,看起来像是利器的划伤。 吴羡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心里的酸涩胀满。她用棉签沾了点消毒水,慢慢擦拭他右肩上的小伤口。应该是昨天不知道从哪儿蹭的吧,好在伤口不大,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 背上的棉签很轻柔,落下来时全是小心翼翼。握棉签的那只小手软乎乎的,时不时刮过他的肩背,酥酥麻麻的柔软。 单漆白眨眨眼,被睫根敛住的长眼弯了弯,下颌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 “抱歉。”两人沉默了半晌,身后的女孩儿低声道,“我不知道无痛症……刚才不该那么说。” 单漆白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没什么抱歉的。你的反应很正常。” 他顿了顿,“不知道也很正常。我这样的是异类。” 极其稀少的异类,十亿分之一的概率。全球也才个位数的患者吧。 可怎么偏偏给他撞上了呢。 “我爸爸曾经告诉过我,这世界上有很多人跟我们不一样。”吴羡好拿起一个创可贴,轻轻按到男人肩膀上,纤细的指尖小心抚了抚,“或许我们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但应该学会理解和尊重,不要觉得跟自己不一样的人是不正常的,是异类。” 她绕到他身前来,抓起那只“被狗咬”的手,换上只新棉签帮他消毒。小姑娘垂着长翘的睫毛,神情很专注。 “所以我不觉得你是异类。” 男人修长的手指抖了抖,小臂下意识往回缩,但小姑娘给拽得紧紧的。她一直没看他,捏着棉签很认真地轻拭伤口。 单漆白睨着她小巧的翘鼻和唇尖,慢慢扬起了眼尾,眸底闪过一瞬的温柔和动容。 “也不觉得我是耍流氓了?”他沉着嗓子问她,翘起的唇边又是轻挑的笑了。 吴羡好脸红了。她轻轻切了一声,扔开他的手转身走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敢抬起眼皮看男人一眼。 单漆白在她身后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把衣服穿回去了。 “走吧,都快一点了。” 吴羡好啊了一声,如梦初醒。她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家。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啊…… 单漆白戴好帽子,看见小姑娘还坐在床边上发呆。她舌尖盯着腮帮子,嘴角耸拉着,满脸不高兴。 “快收拾啊。”他走到她面前,弯腰和她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