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窈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还是认真回答:“很好的,菱菡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我们性子很相合,日常也能玩到一起去。” 说起谢菱菡,苏轻窈就又想起沈如心,不由笑起来。 “说来也好笑,之前我还请如心过来帮我处理宫务,结果她竟吓得告了病,跟我说让她劈柴都比让她对折子强,让我放过她。” 说到这,苏轻窈忍不住笑出声来。 楚少渊脸上也有了些淡淡笑意:“她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听沈定安说小时候他们兄妹三人一起去学堂,他跟大哥与同窗打架被她看见,上去一顿虎,把比她大了好几岁的男学生吓得抱头鼠窜,从此见了她都绕路走。” “早年沈老将军就说过,沈家这三个孩子,最有将帅之才的其实是这个年纪最小的女儿,她俩个哥哥虽也不错,却都差她半筹。” 楚少渊淡淡叹了口气:“有些可惜了。” 沈如心再厉害,也还是个女人,先不论她能不能入军营,便是入了她也压不住那些兵痞,将帅无法领兵作战,说什么都是白瞎。 如此说来,真是太可惜了。 苏轻窈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这世道,女人多不易。” 楚少渊同常人不同,他经过太多事,看过太多人,在他看来,人本就没有男女之分,归根结底,实际上也无高低贵贱。 但一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便被决定好命运。 有的人生来便是天潢贵胄,另一些人落地只能被丢弃荒野,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能顺利长大都是运气好。 即便作为皇帝陛下,统御四海,他也改变不了所有人的命运。 苏轻窈捏了捏他的手,道:“便是一年两年不成,慢慢为之,总有一天能有所改变。” 楚少渊点点头,道:“十年前,父皇突然重病,当时他几乎无法起身,每日都靠药吊命。” 苏轻窈陪着他,安静听他说年少时的过往。 那一年,一定是楚少渊最难熬的一年。 他才十几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楚少渊继续道:“那时候朕还不太懂事,或者说对朝政并没有那么得心应手,看着每日都在增多的奏折,差点都没崩溃。” “还好母后撑住了,那些年的奏折,大多都是母后批复的,在这么辛苦之时,母后还不忘教导朕,让朕对这一切不至于太过陌生。朕束发之后开始临朝摄政,从那时候才正式接手朝政。” “所以朕最清楚,女人跟男人没有什么不同,或者说优秀的人是不分男女的。” 楚少渊这么说着,眼中满满都是对太后娘娘的孺慕之思,因为有太后娘娘作为表率,楚少渊耳濡目染,从不觉得女子不如男。 对于苏轻窈,他一直抱着很大的期望,也觉得她不会令自己失望。 苏轻窈道:“太后娘娘确实优秀,我也特别喜欢同她说话,每每都能有新的体悟。” 楚少渊点点头,没再继续说太后娘娘的话题。 待这一圈又快转完,楚少渊才道:“如果,朕是说如果。” 苏轻窈仰起头看他,心里突然一跳。 楚少渊紧紧握住她的手,该说的话却还是要说出口:“如果朕明年要御驾亲征,那么朝中大事怎么也不能交给外人。” 苏轻窈脑中嗡嗡作响,她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而楚少渊也不给她机会开口:“谢首辅自是忠心耿耿,几位阁臣也都还不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