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外表相碰撞之后,看起来,至少在我的眼中,有些惨不忍睹。 我好像没怎么提起过另一个世界的建筑。 这是我的失误,不过实话说,一般人出门之后也很少会说自己家乡的建筑是什么样的,除非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性意义,否则谈起来都会说山水啊特产啊这些更贴近生活的东西。我忽视了另一个世界的建筑,并非是因为它们普通,恰巧是因为那边拥有标志性意义的建筑实在太多了,而我又去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 人们在与辉煌共处的时候,总是很难意识到辉煌所在。 要我怎么去形容那些建筑呢?太难了,太难了。我至多担任一个想象的向导,推动你去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景象。 暂且先不说修士吧,他们用山林、用云霞、用某一个苛刻时间段里最为华贵的阳光,去修建和装饰门派的宫殿。那宫殿各有不同,或是用法咒刻上数也数不尽的道途感想,或是布满了剑痕,每一处刻画的痕迹,都是“大道”残缺的一点影子;或是万千妖兽身负锁链镇压地底,或是盘旋在半空、以祥云为基—— 凡人建造不出这样的殿宇,只不过大略了解一点之后,就开始揣度仙人居处。可凡人根本无法直视那些充斥着“道”的余辉,尽管那些供后辈思索的“道”也不过是摸着了道的一尾。 就好像没人能用肉眼直视太阳。 另一个世界的建筑等级链是仙人居所、皇帝居所、官宦居所、商人居所、百姓居所,从高到低排列下来。这其中,真正全部由凡人修建的,唯独只有百姓居所。 但就算是凡人的匠人也值得著书立传。这不夸张,不要小看任何一种流传了数千上万年的传承,即使不知从某一日起那些奇思妙想没有再进行进一步的创新,可手艺和别的东西不同,即使只是守成,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也能磨砺出璀璨的光晕。 登峰造极。 我只能这么形容,那是一群登峰造极的手艺人所制造出的登峰造极的艺术品。 经过千锤百炼的练习以后,每一个细节都能被雕琢得举重若轻,有时候我进入某一个村落,只觉得这里处处都是神来一笔,然而旁观匠人舞动工具,却发觉这些神来一笔全都是顺手拈来。 这个沉醉的、腐朽的世界虽然没有前进,但可喜的是,它也没有后退。或者确切地说,它仍旧在前进,只不过这种前进全是在吃老本……它在发展本就有的东西,小众的扩大适用范围,粗陋的要它精益求精。 就好比手机研究出来之后研究人员全失踪了,没有新型号没有新技术,可后来的日子里手机却传遍了大江南北,每一个零件都在反复不断的制作中变得无可挑剔。 它一直没有后退过,顽固地停留着,我发现它不仅仅是在原地踏步,它还在积蓄力量,等待着一飞冲天。 ……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我跟着楚博雅,一边走一边想。 他忽然说:“小心!” 一辆七人座的商务车疾驰而过,我没躲是因为肯定不会撞上我,不过楚博雅似乎理解错了,搂住我的腰往后退到靠墙,才惊魂未定地转身打量我,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被强行英雄救美,有点懵。 “嗯没事,”我转移话题,“这里没有游客,怎么还有车?” “前面有剧组在拍戏,看方向是剧组的车。”他淡淡地说,可惜心跳和我背后有些紧绷的肌肉出卖了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他无意识地往我这边凑,越凑越近,最后几乎把我整个人都抱到了怀里。 谁叫我现在矮。 脑袋才堪堪到他肩膀,这身高差也是挺萌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