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一块你强忍着不吃的肉,非要跳起来亲你的嘴唇?” 维克多在说话间舔掉了唇边的液滴,像此前舔掉飞溅到脸上的鲜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也被舔得亮晶晶的,塔砂突然想,要是这家伙依然穿着礼服就好了,礼服有个领口,很方便抓着往下拉。 现在的恶魔赤身裸体,于是塔砂只好把手伸到他脑后,往下摁。 谢天谢地,重生后那对弯角变小了不少,并不会与塔砂的犄角打架。 琥珀色的眼睛在错愕中睁大,维克多只愣了一下,很快不问缘由地低下头来,揽上塔砂的腰。他的舌头真的顶端分叉,他的牙齿是小小的三角形,让塔砂觉得自己在亲一条温顺的鲨鱼,或者其他掠食者——最精彩的部分在于,你知道他不会咬你。 这是地下城的心脏地带,他们就站在魔池旁边。作为身为地下城的福利之一,即使闭上眼睛,塔砂依然什么都看得到。 她能看见维克多低头时绷直的背肌,她的手一只落在对方后颈上,一只半环着他宽阔的后背,他们的肤色对比相当明显,像牛奶倒入热可可。那身巧克力色的皮肤摸上去柔软、温暖而结实,并没有爬行动物的特征。塔砂的手向下滑,越过收束的腰线,转战轮廓分明的腹肌。它们在被摸到时缩了一下,怕痒似的绷紧。 她能看见维克多依然睁着眼睛,那双竖瞳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与过去的谎言之蛇相似却不相同。谎言之蛇的眼睛有着冰冷的无机质感,像冰冷彩玻璃,即便面上带笑,那双眼中一样毫无笑意,冷眼旁观;这一双却让塔砂想到蜂蜜或顶好的枫糖浆,舔一舔能尝出甜味似的。 “以貌取人的家伙。”这个吻结束后维克多说,又像抱怨又像撒娇,“你过去对我冷若冰霜,现在如此热情似火,一定是垂涎我的美色。” “很高兴看到你的脸皮厚度依然如故。”塔砂说,“真抱歉,我对一本书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趣。” “太狭隘了,你是一座城池,我依然爱你呀!”维克多说。 “……是你的性癖太自由奔放了吧。”塔砂叹了口气。 “我这叫‘被你的灵魂所吸引’!”维克多说,舔了舔嘴唇。 “这话对一个恶魔来说真是充满了说服力啊。”塔砂拆台道,“我打赌你对男女老少各个种族的契约对象都说过这种话。” “你这是种族歧视。”维克多嘟哝道,又伸手在塔砂面前挥了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为什么你听我说话时视线总往下跑?” “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了,我们之间有着一部分身高差。”塔砂正气凛然地说,“为了脊柱健康考虑,我的视线在你的面部以下是很正常的。这绝不是出于什么其他理由,否则我大可以用地下城的视角看个饱,无论你的正面背面,上面下面,是不是?” “你应该看着我的眼睛,而不是我的胸——我还以为这话只有姑娘们才需要说呢。”维克多诉苦道。 “地下城之书上就有你的眼睛,我已经盯它看很久了。”塔砂说,“而你的其他部分,我觉得很有必要在它们被衣服裹上之前多看几眼。” “等等,你这不是承认在看了吗?!” “你对被深渊放逐的结果有何感想?” “我觉得心情复杂……喂,你不能老这样急刹车!”维克多哀叹道,“亲爱的主人,我对您的目光与视线没有半点意见,并且很乐意向您展示些别的没见过的东西。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死去活来这么多次、被困在书里池里这么多年嘛。” 这倒不完全是调情与装可怜,他伸展着脚趾踩在石砖上,后背靠着魔池,双手依然放在塔砂腰间,指尾勾着塔砂衣服的接缝处,贴着那一小块露出来的皮肤。新生的恶魔舒展着身躯,像结束了漫长冬眠的蛇在阳光下伸懒腰。时隔数百年,再度拿回记忆、重新开始感知的感觉如何?塔砂并不需要猜测,从链接另一边,传来快要哼起歌来的惬意。 “您知道,我其实不急着找东西把自己裹上。”维克多吃吃发笑,把脑袋搁上塔砂的颈窝,显然吃准了塔砂暂时也无心公事,“只要您想要,我不介意今后都这样跟您说话,过去地下城之书也不见得包裹了书皮嘛,我早在您面前赤身裸体很多年了。” 他的尾音打着轻柔的卷,分叉的信子在空气中颤了颤,舔了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