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连亲子都不顾,更何况木沐?若是不把他带回来,我定然日夜难安。” “既如此,那就把他带回来吧。”关老爷子拍板。 关素衣大喜,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回赵家,刚出府门就见赵陆离站在台阶下,背影隐没在垂暮之中,显得十分寂寥。闻听动静他猛然回头,惊喜道,“素衣,你愿与我归家了?” “走吧。”关素衣并未多话,与家人拜别之后登上马车,催促道,“怎么还不走?傻站在那儿干嘛?” 赵陆离恍若梦醒,欢欢喜喜与岳父岳母拜别,末了跳上马车疾驰而去。他原以为夫人进了帝师府便绝不会再出来,幸好,幸好…… 二人相对无言,一个是无话可说,一个是担忧恐惧,似乎捱了许久才感觉马车慢慢停下来。 “老爷,夫人,您们总算是回来了!”管家匆忙迎上来,一副终得解脱的表情。这三个多月他真是有苦难言啊!原以为夫人掌家严苛,在她手底下当差不容易,直到现在才明白严苛比糟乱好上千倍数倍! “老爷,夫人,您们是不知道哇!先夫人,不不不,是叶夫人,她把夫人之前撵走的仆役全都弄回来了,如今府中用度增加许多,单下人的月钱就翻了几番。这且不提,那些人之所以被撵走不正是因为偷奸耍滑吗?如今有叶夫人撑腰,竟比以前还奸猾,吃着府里的,拿着府里的,就是不肯干活。活计还是咱们这批老人在干,月钱却被他们分薄了,如今府上是怨气冲天,人心散乱啊!老奴在叶夫人跟前提了几句,她竟嘤嘤哭起来,说老奴帮着夫人排挤她,又说咱家为何只把她的陪房撵走,别人动都不动。老奴真是冤枉,她那些陪房若肯老实当差,哪里会被发配!” 关素衣早已料到叶蓁会作妖,故而并不感到意外,赵陆离却又惊又怒,疾步往后院去了。 叶蓁琵琶别抱后,赵家的下人全被换了一遍,连她原先的陪房都被叶全勇收回去,指派了新人过来,为得正是封口。她久居宫中,连这些人的面都没见过,何谈主仆之情?如此大费周章地把人弄回来,不过为了给自己增添助力而已。 阮氏风光大葬后,为避免与叶蓁见面,赵陆离跑去外地谈了一桩买卖,回京时谁也没知会,独个在山脚住下,竟不知家中生了这等变故。在他记忆里,叶蓁柔弱善良,与世无争,从宫里出来后虽小有改变,却绝不是刁滑奸诈之徒。这几个月她必会安静待着,本分为人。 但他显然想错了,且还是大错特错。他走时府里处处整肃,井井有条,回来后却仿佛时光倒转,又变成与夫人成婚前的模样。曾经被夫人撵走的下仆,如今又在他眼前晃荡,空旷了许多的屋舍,进进出出都是人,好一派“繁华”气象。 见他大步而行,诸人纷纷觍脸来迎,一声接一声地喊着老爷,看见关素衣,却都耷眉撇嘴,视若无睹。 赵陆离怒火越烧越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叶蓁干出来的事。她是要彻底抹掉夫人在赵家生活过的痕迹吗?她为何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夫人看见这些情景,又会作何想?怕是没有和离的心,也会被她激发出来。 他频频偷觑夫人表情,却没能从她恬淡美好的容颜中探出一丝异状。她表面越平静,内里越是压抑着惊涛骇浪,一旦爆发出来,定会把赵家冲击得支离破碎。 胡思乱想间,赵陆离已是肝胆欲裂,急促的步伐慢慢放缓,竟不敢再往里走。因为叶蓁的回归,这个家仿佛变成一口墓穴,只等着将他埋葬。 然而少顷,本已被辞退的吕先生竟带着赵望舒迎出来,终于令一直沉默的关素衣张嘴询问,“吕翁,您也被请回来了?” 吕先生暗讽道,“托叶夫人洪福,老夫才能回来。亲母毕竟是亲母,绝不会耽误儿子前程。” 听说赵家没被叶家牵连,他立刻就回了燕京准备重操旧业,却被关夫人拒之门外。没了赵府提供住宿与吃食,他每个月还要花费大量银子沽酒,日子简直苦不堪言!所幸叶夫人重新聘他回来,这才叫他拔云见日,绝处逢生。如今见了关夫人,自是满腔怨恨。 关素衣没搭理他,径直看向赵望舒,“你也觉得我是在耽误你的前程?” 赵望舒垂下头,讷不敢言。站在他身后,原已被撵走的奸猾书童抢白道,“是不是耽误大少爷前程,夫人您自个儿不清楚吗?叶夫人先前去大少爷入读的私塾看过,那地方又旧又破,收容的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午膳只供给一块干粮,咽下去能刮破喉咙,写字儿的时候冷风从破烂的窗户钻进来,将人冻得透心凉。饥寒交迫之下,您让大少爷怎么上进?您敢摸着自己良心,对天发誓说您真的是为大少爷好吗?” 那书童瞥了赵陆离一眼,哽咽道,“叶夫人亲自去私塾看了几回,回回都哭得肝肠寸断,未免耽误大少爷前程,这才把吕先生请回来。” 赵望舒眼眶发红,目露怨色,显然已被叶蓁笼络,与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