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苦衷,他不过是为的自己的私欲,他为自己的儿女私情招惹她,欺骗她,哄她动情,害了小偶,害了哥哥,害了不死城的不死奴,甚至连累了长辈们损耗修为。 现在,他知道她的心又回到了她身体之内,便又来故技重施色。诱她,他是笃定了自己会重新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是吗?他还有脸亲她,他还敢亲她!他,他简直应当千刀万剐! 这个道貌岸然的和尚! 千秋厘气得小腿肚子打颤,胸脯剧烈地起伏,一股恶气在身体里面上冲下撞,几乎要将她撑破。她的两只手在身体两侧紧紧攥了起来。 她陡然止住疾走的步伐,伫立在原地闭上眼,摊开右掌,“魔言来。” 魔言杖感受到召唤,从褚双拾的识海飞出,落入千秋厘手中。 褚双拾:??? 他倒挂在古苍龙背上,一句“卧槽”还没来得及飙出口,便感觉古苍龙的手一松,他一滑险些从古苍龙身上掉下来。 魔言祭出的瞬间,古苍龙陷入混沌,宛如木雕立在原地。 “凤随,照顾好我哥哥。”千秋厘对凤随道。 凤随走到褚双拾面前。他摇摇欲坠,依靠着最后的一点支撑勾在古苍龙身上。 凤随不怀好意地勾唇,“瞎子,快夸我美,夸我就救你。” 褚双拾嗤地冷笑一声,非常有节操地道:“女鬼,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违背我的良心把黑的说成白的。” 凤随走近一步,“不许叫女鬼。” “女鬼。”褚双拾喊得毫不含糊,“长得像女鬼还不让人叫了?” 凤随气歪了嘴,蹲下来,双手捧着褚双拾的脑袋将他的脸硬掰过来面向她,一字一顿,“瞎子,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叫我女鬼。” 褚双拾的脸被她挤成一团,嘴也被挤得嘟起,肉嘟嘟的一团,还依然不服输地说着,“老子怕你不成?女鬼,叫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有种吃了老子,女鬼女鬼女鬼女鬼……” “吃就吃!”凤随突然低头,对着褚双拾的嘴唇便含了下去。 褚双拾霎时安静了,像被天打雷劈了似的,惊恐而又无辜地大睁着一双眼,连眨都不会眨了。 过了片刻,凤随才松开他的嘴唇,抬手拍拍他的脸,勾勾他的下巴,牵起嘴角,“瞎子,以后再敢叫本宗主女鬼,叫一次亲一次。你要再叫,我就当你想让我再亲你,嗯?”说完拍拍手,洒脱地站了起来。 半晌过后,褚双拾“啊”地惨叫一声,从古苍龙身上滚了下来,屁股先着的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让他一张俊俏的脸立时扭曲了起来。 千秋厘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她紧握着魔言,左手结印,赤色困仙阵嚣然在不卿脚下铺展开,将不卿困在阵中,她一身同样颜色的衣裙在风中猎猎翻卷。 不卿任困仙阵锁住双脚,抬了眸望着千秋厘,隔了不过十几步,却似隔了千山万水。他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她,她脸色肃穆,眯了眼,眼中翻动的全是杀意。所以用困仙阵困住他,她对他动了杀心。 不卿自嘲地一笑,她要困住他何尝需要用什么困仙阵。 千秋厘将魔言换到左手,右手蜷成拳,八邪罪境中的灵气如同流水被抽出,注入她的右拳,她三十六年以来的全部愤怒、伤痛与委屈,此时此刻全都化为了天翻地覆的一拳,毫不迟疑地挥向不卿,落到他的脸上。 不卿头也不偏地受了这一拳,顿时鲜血如注,从他的七窍流出。他只觉得视线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湿热的一片,连她的脸都看不清了。 柳心禅惊叫一声,冲到不卿面前将他挡在身后,红了眼厉声责问千秋厘,“你疯了吗!你可是走火入魔了不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竟然对师叔动手,师叔他还受着伤!” “走开。”千秋厘冷冷道。 柳意禅赶忙上前来要将柳心禅拉走,“心儿,别人的恩怨,你少管。” 柳心禅推开柳意禅,眼泪簌簌落下,“哥哥,你看不到吗?师叔快被她打死了,你不救他,他就真的被打死了。你这个疯女人,师叔与你何怨何仇,你要下这么狠得手。今日有我在,你休想再对师叔动一根手指。” 不卿抬手,将眼眶周围的鲜血抹去,平静地看着千秋厘,温和地问:“可是消气了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