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继续加班。 晚上六点半,有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您好,哪位?”陈息青接起电话。 原来想着是哪位客户,没想到竟然是陈辄文。对方的声音传过来的那一瞬,陈息青的表情几不可见地放松了一下。 办公室很安静,营业部办公室只剩陈息青一个人,窗户上映出办公室里穿着衬衫的人的侧脸,异常柔和。 陈息青呼出一口气,拿着手机去茶水间,打开现磨咖啡机,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陈辄文顿了一下:“今天你还要加班吗?我想带你去换药。” 换药? 陈息青想起来了。 昨晚他加班到十点,陈辄文楞是在他回家开门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了他眼前,然后又拿给他几副手套,说最近下雨,之前的两幅手套可能不够用,如果水洗过没干就继续用的话,可能会引起感染。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拒绝会不太好,收了又觉得总是被人家照顾着很不好意思,礼尚往来,于是他约了陈辄文周末一起吃饭。 昨天晚上,陈辄文没提换药的事,陈息青自己也忘记了,现在陈辄文一个电话打过来,他才感觉到好像手上伤口隐隐泛疼,确实应该去换药了。 转头看窗外,风雨大得一塌糊涂,出一次门肯定很不容易,怕给对方带来麻烦,陈息青出于礼貌拒绝了:“雨太大了,我自己去就好。” 陈辄文立即说:“没关系,我刚好找我哥有事,可以带你一起去。” “……”车被小权开走了,手上纱布也没那么看起来整洁了,关键是伤口还疼。 心里默默叹一口气,陈息青答应了下来。 “你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 陈息青等了二十分钟,陈辄文就到了。 陈辄文的车是外来车辆,保安不让进,他把车停在门口,撑着把明显和他身高不符的小黑伞,风雨飘摇地走了进来。 于是陈息青看到陈辄文的时候,对方的形象是这样的:一身衣服别提了,都湿了,只有一颗脑袋是干的。 这人被淋得一塌糊涂,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陈息青的伞在自己车上,公司的备用伞架形同虚设,上面什么也没有,两个人只能撑着那把可怜的小黑伞。由于陈辄文身高较高,本着“我高我撑伞”的思想,愣是撑着伞把陈息青安全护送到了自己的副驾驶。 他自己跑到驾驶座的时候,连头发也湿了。 陈息青刚想拿纸巾给下巴都在滴水的陈辄文,对方已经先递过来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干毛巾:“擦一擦,你都淋湿了。” 大雨猛烈地拍着车窗,外面一片喧嚣,对比着车里此刻的安宁。 陈辄文自己也拿了块干毛巾,擦擦脸,擦擦头发。然后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你的手湿了吗?” “……没有。谢谢。” “嗯……那就好。” 擦着脸上的雨水,陈息青竟然感觉手上的毛巾有点沉,刚才陈辄文把伞全部撑自己这边来了,他淋着暴雨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把自己送上副驾,再关上车门,最后回到驾驶座。 除了小时候被爸爸妈妈这样对待过,长大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暴雨中为自己撑伞。 还是这种撑法。 车外大雨,温度较低,车内温度一高就容易形成水蒸气,这样更会妨碍视线。为了能看得清楚点,陈辄文打开了冷空调,然后又挪腾着从车后座拿过来一条小毯子,盖到了陈息青身上。 一切就绪,发动汽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