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连忙后退一步。 楚晴诚恳地说:“四哥哥,咱们四房院的情况你也清楚,父亲除去琴棋书画外,对其他俗务根本不感兴趣,他也并非能掌管经济之人。祖父健在,咱们能倚仗祖父吃穿不愁,可若祖父过世,必定要分家,以后父亲全指望四哥赡养……您也瞧见了,我嫁妆丰厚,比起二姐姐来也不遑多让。这几年徐嬷嬷着实赚了些银钱,这两间铺子一来是赡养父亲,二来四哥不日也要娶妻生子,家中总得有点进项。” 楚晟听她说得在情在理,便不推辞,伸手接过了,“房契我先收着,不过这仍是妹妹的产业,我先借用几年,以后还得还给六妹妹。” 楚晴笑道:“四哥跟我还这般客气?以前府里的人除了大伯母之外就数四哥对我最好,现在咱们是嫡亲的兄妹,应该比之前更亲近才对。” 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腮边梨涡时隐时现,因天热,鬓角沁了细汗,有两缕碎发调皮地粘在脸旁,使得她温顺之余多了几分难得的活泼。 楚晟心中一动,低声叮嘱楚晴,“我认识阿瑾这许多年,他虽然有时行事无状,可人并不难处,而且……”思量片刻才出口,“所以去宁夏是想成就一番功业,然后来娶你。为你,也是费了十分的心思,之前,我还真没听说他对那个女子这般上心。” 楚晴看着楚晟略显心虚的表情,敏锐地问:“费什么心思,他是不是动过手脚?” “这个……”楚晟犹豫着是不是该说出来。 “四哥哥,”楚晴仰头,眼里满是惘然,“我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免得以后合不来或者添了什么误会。先前我亲事诸多不顺,是不是他从中作梗?” “他也是怕你所嫁非人,毕竟有些事情轻易打听不出来。” 楚晴垂下眸子,再抬头,脸上笑意清浅,“以后我会好生谢谢他的。” 楚晟莫名地感觉有些不妥,匆匆道:“日头太毒,六妹妹早些回去喝点绿豆汤解解暑气,我这两天就把嫁妆单子录好。” 楚晴微笑着目送楚晟离开,才慢慢往回走。 一路走一面想起自己莫名夭折的几门亲事,不由恨得牙痒痒,毁人亲事,合该下十八层地狱吧? 转念一想,以前说的那些人家确实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之处,并非十分满意。 可他周成瑾就是良配吗,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吧? 只是想起暮夏说过,他宁可生受那一剑,也不肯撒手去挡,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也不知到底伤得如何,反正以后要是他真的对自己好,她必然也会投桃报李,用真心待他,否则,她就守住自己本心,努力尽到妻室的责任便是。 主意打定,已经走到倚水阁,刚踏进院子,就听到问秋毫不客气的斥责声,是在管教两个刚来不久的丫鬟。 问秋去年秋天嫁给了赶车的石头,楚晴准备把他们两口子作为陪房带到周家,另外一房陪房则是明氏从庄子里选出一户极擅长种地的人家,姓姚。 暮夏机灵半夏老实,这两个都是十五岁,还不到嫁人的年纪,肯定也是要带去的。 而春喜跟春笑都十八~九了,再跟过去不太合适,春喜配了外院一个小厮,以后仍留在倚水阁看着东西,而春笑则许配给铺子里一个伙计,可能就不在府里当差了。这两人只等楚晴出阁之后,明氏自会找人替她们操办好亲事。 剩下一个冬乐,已经十七了,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看着还算老实,楚晴身边实在没人用,便也将她带着。 再就是,开春买的两个才十岁的丫鬟,一个叫谷雨,一个叫春分。 因时间紧,实在来不及慢慢教导,这几天问秋做事总将两人带在身边,一是教她们如何行事,二来顺便看看两人性情品行。 天气闷热潮湿,轰隆隆下过一场雷雨,凉爽了半天,紧接着又是热。 明氏怕楚晴吃坏肚子,拘着她吃冷食,不但不让用冰,就连井水浸过的西瓜也不让多吃。 楚晴叫苦连天,可拗不过明氏看得紧,只好每天喝温热的汤汤水水,终于熬到了发嫁妆的日子。 明氏是成心为楚晴做脸,早半个月就让楚溥从五城兵马司挑长相周正个头适中的兵士抬嫁妆。楚溥碍于脸面不肯去,楚昊却不管,跟楚晟一起精挑细选了六十四人。 嫁妆是从四房院往外抬,楚晴不好过去看,暮夏却改不了跳脱的性子,带着春分跟谷雨偷偷溜了过去,打眼一看,八排八列青壮汉子,个个英武俊俏。穿身滚了红边的黑绸衫,腰间系着洒金线的红腰带,头上系着红布带,脚上穿着黑布鞋,怎么看怎么威风。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