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平头百姓就好办了,说句不好听的,用银子砸,用权势压,再不济强抢回府我也能摆平咯。” 其实那天他还真起过强来的念头,不干别的,就让丫鬟引着那群姑娘过来就成。他不让她做妾,会三聘六礼地娶她,也会好好对她。 可看到楚晴紧咬着的下唇,这个念头立时就消了。 假如他真的这样做了,恐怕她会恨他一辈子。他不敢冒这个险,他想要她的身,更想要她的心,想看她对着自己甜甜地笑,听她软软糯糯地喊相公,想宠着她娇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想和她生儿育女。 他们俩都长得好看,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更漂亮。 这样美好的将来像是烧红的烙铁,灼得他内心滚烫滚烫的。 从挹翠斋出来,他就回了摘星楼,拿出西洋舶来的千里眼,在三楼的平台上朝绿静居张望。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看到楚晴出来。 她站在树影里,身形纤细柔软,裙幅极宽的石青色罗裙不时被秋风扬起,因隔得远瞧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她站在那里就是令人沉醉的风景。 直到楚晴走出二门,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那只千里眼,迎着秋天的风,默默地寻思片刻去了乐安居。 大长公主听完他的话,半点没迟疑,亲自到内室找出只朱漆雕牡丹花的匣子来,当了周成瑾的面,找到机关所在,轻轻一按,匣子应声弹开。 里面是本泛黄的名册,上面躺着一枚碧绿油亮的玉佩,玉佩上雕着只腾云驾雾的螭龙。螭龙本是寻常,皇家子弟都有这样的龙纹玉佩,可面前的螭龙却不同,口中衔着一朵牡丹花。 大长公主是曾经掌过兵权的,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当时代宗皇帝怕后来继位的皇帝因此对大长公主不利,特赐她一百私卫,归她及她的后人所有。 私卫不比平常的禁军或者守卫,而是类似于死士,只效忠于拥有信物之人。 这只玉佩便是信物,大长公主乳名牡丹,故而螭龙口中衔了牡丹。 大长公主成亲后,只留了十几人在身边,其余均分散在市井中,比如四海酒楼,兴隆客栈,比如百媚阁,不单只在京都,京外也有。 几十年过去,原先的私卫已有人故去,可紧接着会有新的力量补充进来,不见得都是武功高强身手矫健之人,但都有过人之处。 就像罗掌柜,是个经商的好手,自从接管了四海酒楼,头一年就扭亏为盈,这几年差不多每年收益都七八千两银子。 而百媚阁的老鸨,最是长袖善舞,擅长跟别人聊天打卦,即便是只锯了嘴的葫芦,她也能从里头套出话来。 这才是周成瑾知道的,而他不知道的能人还有许多。 此时见大长公主拿出玉佩,周成瑾“扑通”跪下了,不可置信地问:“祖母,您可信得过我?” “阿瑾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祖母不信你还信谁?”大长公主答道,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你不用担心别人眼馋,眼馋也没用,这是当年我父皇私下赐给我的私卫,连带当初置办的产业都算是我的嫁妆,并非周家财产,祖母愿意交给谁就给谁。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岂会把我这点东西放在眼里,只有你知道祖母的心。” 周成瑾惭愧地低下头,“可我文不成武不就,又无一技之长,怕那些人不服我。” 大长公主“呵呵”地笑,“阿瑾是祖母的长孙,还怕这些?先前你经管四海酒楼和百媚阁不也头头是道,祖母信得过你。况且,私卫堪比死士,只认信物不认人。你拿着这个,再没有敢违逆你的。”将匣子递给周成瑾。 周成瑾缓缓抬手,接过几乎重逾千斤的玉佩,“孙儿绝不会辜负祖母期望。” 楚晟是周成瑾临行前一天才知道他要去宁夏,特地设宴替他践行。周成瑾邀了魏明俊一同赴宴。 席间,周成瑾跟楚晟交了底,“六位皇子我都相熟,最看好五皇子,以后是决意跟着他。你们府上一向不参与这些事,能远远地避开最好,倘若不能,千万别跟三皇子走太近,但也别得罪了他……他那人最阴险。” 楚晟郑重地点点头,随后又叹,“只可惜我人微言轻,在府里说不上话,只能跟大哥知会一声,倒是阿瑾你此去要多加小心,听说鞑靼人身强力壮骁勇善战,如今那边新总兵上任不久,还不知情况如何,恐怕水更浑。” 周成瑾笑道:“你们尽管放心,我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归来,到时候你们俩成了亲戚,可别把我忘在脑后头。” 魏明俊年后就要娶楚暖,是楚晟的姐夫,两人正经八百的亲戚。 听闻此言,魏明俊忙给周成瑾斟满一盅酒,又给楚晟浅浅地倒了半盅,“阿瑾说哪里话,我们忘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