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立门户也不能有产业,除非有婚书,可以把产业算作嫁妆,才能归自己所有。 盛珣是个机灵的,这些天跟着陈管事四处跑,学了不少眉高眼低,见到楚晴过来,先将账本捧了出来。 买铺子花了两千三百两整,现如今正让人打柜子,做架子还得粉刷墙面,估摸着完全收拾妥当差不多需要五六十两银子。 楚晴看了看,递给明氏。 明氏略略皱了眉头,指着簿子道:“这几处记得不妥当,打柜子的木料都是什么料,多少钱一根,木匠的工钱是多少,还有粉墙用的什么灰,花了多少银子,小工的工钱又是多少,一项一项全得写清楚。” 盛珣低着头连连称是。 明氏又跟楚晴道:“快到年根了,通常东家辞人或者伙计辞工都赶在这时候,不妨商定出个章程让陈管事帮着找个掌柜与白案,这样过完上元节直接就能开业……铺子要经营得好,三分靠东西好,可有七分得看掌柜,掌柜会来事有人脉,生意便做得红火。” 这一点楚晴已跟徐嬷嬷商量过,便笑着对陈管事道:“还得麻烦陈叔帮着掌眼,掌柜的工钱按惯例给决不会少了半分,此外掌柜每年可得五分红利。要是做满五年,红利加到一成,干得越久分红越多。” 陈管事心思转得极快,桂香村也是点心铺子,每年至少有两千两银子的盈利,如果按这样算法,单是红利掌柜就能拿一百两,干满五年就可以拿二百两……五姑娘看着年轻,魄力倒是十足。 东家同样是十岁开始管铺子,可也没像五姑娘这般大手笔。 不愧是东家选中的人,前程不可限量。 楚晴忙着为自个儿的新铺子打算,文氏也在为娘家的侄子苦苦哀求。 郑氏前脚出了卫国公府的大门,贾嬷嬷后脚就把她的来意告诉了文氏。 文氏一听着了急,楚晴是要留着许给文壮的,怎可能让她飞到别人家的枝头上? 当下不顾自己正被老夫人要求闭门反省,换了件体面的衣裳急火火地到了宁安院,“娘,您可不能轻易将五丫头许人,壮哥儿惦记她好几个月了。” 听听,这是一个当家主母能说出来的话? 这是当伯母的能说出来的话? 老夫人越发对文氏失望,眼皮都没掀,垂眸翻着经书,好半晌才道:“晴丫头的亲事自有她亲爹和我这个祖母做主,跟你这个隔房的伯母没多大干系。” “可我之前就跟娘说过,五丫头嫁给壮哥儿最合适不过,那是多大的好处啊,娘,您也是同意了的。” “是对文家有好处吧,可对国公府有半点儿好处?”老夫人终于合上手里的经卷,一双眼眸锐利地盯着文氏。 文氏张张嘴,“对文家好不就成了,五丫头能对府里有什么好处?” “文家,文家,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你现在是楚家的人,”老夫人好歹忍着没将经书砸到她头上,“就那天来贺寿的客人,五丫头随便嫁到哪家都比文家强。指望着你当家,这府里没有好的时候,就依着国公爷的话,你把账本子拿过来,这两天跟明氏一道把账理顺了,以后就由明氏当家。” “姑母,侄女已经管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交管家权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要不侄女的脸得往哪里搁?”文氏一下子懵了。 先前老夫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只当是气话,等老夫人消了气回过神来,这家还得自己当。 却不成想,竟是真要自己交出管家权。 楚晚的嫁妆差不多是备齐了的,可旻哥儿成亲的银子还没影儿呢,楚渐只说是管着家中铺子,但账本都在国公爷手里,他一文钱都倒腾不出来。 指望每月的月例银子,得攒到猴年马月才能给旻哥儿置办份像样的家底? 文氏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交账簿。 当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姑母,往后您怎么说,侄女就怎么做,再不会像从前那样没有分寸。您一向最疼爱侄女,这叫侄女还怎么在府里待啊?” 说到伤心处,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拍着胸脯嚎,“姑母,好歹您看在旻哥儿的份上,旻哥儿可是你最亲近的孙子……” 老夫人冷眼看着她,放佛不认识她一样,面上缓缓沁出层悲凉与失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