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聊天玩手机是绝对不可能的,裹着隔离服和口罩,喘不过气来不说,还要注意保持安静,尽量假装自己是一朵壁花,不影响医护人员工作。等待换班的刑警第三次看表,他整个人都十分缺氧,戴着口罩又不便打哈欠,感觉自己一双眼皮难以抵挡万有引力,几乎要摔在地板上。 有人走进来了,睁不开眼的刑警抬头看了一眼,又失望地垂下头——进来的是个护工,不是换班同事。 重症室里值班的护士每隔十几分钟就要过来检查一次病人的情况,小护士刚巡视完出去了,方才进来的护工可能是没找到人,径直朝着刑警走过来。 他凑近一看,值班的刑警才发现,这护工居然是个男的,脸在口罩下,眼睛弯出一对谄媚的笑意。 对方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好像是护士不在,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伸手冲他身后一指。 值班的刑警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手抬头,隔离服外那一点裸露的颈部皮肤突然一凉,霍然被人戳了一支注射器!他悚然一惊,再要挣扎已经来不及了,来人力气极大,一手捂住他的嘴,牢牢地扣住他的双臂,针管里的液体飞快地涌入血管,警察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片刻后,他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男“护工”面无表情地扶着他坐在旁边临时支起的椅子上,转身走向尹平的病床。 就在这时,开小差的护士恰好回来了,抬头看见站在病人床头的护工,她当下一愣,露出狐疑神色——护工的工作时间是固定的,要值班护士统一安排,此时显然不是他该来的时候。 护士脚步微顿,在一片医疗器械的轰鸣声里出了声:“哎,你……” 男护工理也不理她这突兀的一嗓子,飞快地将另一支注射器抵在了无知无觉的尹平脖子上。 值班护士已经本能地感觉不对,抢上前几步,一眼看见他的动作,吃了一惊。她已经来不及叫人,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扑了上去:“你干什么!” 肖海洋一双废腿,纯粹是为了坐下时保持平衡用的,此时竟超水平发挥,一路踩着疾风,冲到了重症室室外。 一圈盯梢的便衣全都被他惊动,肖海洋跑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扶着墙大喘气:“有、有没有外人进去过?” “进门要刷卡,除了我们的人,就是医院的,”郎乔看他还有点来气,语气也十分生硬,随后,她想起了什么,话音一顿,“对了,刚才进去个护工……” 肖海洋的瞳孔骤然收缩,蓦地想起了方才从上锁的楼梯间里上去的古怪男护工。 正好一个巡房的医生经过,肖海洋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拽下了医生的门卡。 “哎,你干什么!”巡房的大夫懵了,“你不能进那!等等!” 肖海洋不由分说地闯进了重症室。 撞开门的巨响正好跟小护士的尖叫声合而为一。 护士扑到那男人拿着注射器的手上,被对方暴力甩开,她脚下踉跄了半圈,双手仍然不依不饶地拉扯着那人的胳膊,见有人来,她连忙大喊:“救命!这人不是我们医院……” 护士话没说完,整个人被一把拽过去,紧紧地勒住了脖子,动脉上抵了一把小刀:“别动!” 肖海洋的脚步倏地停住,双方一时僵持。 费渡接到骆闻舟电话的时候,抬手打断周怀瑾,周怀瑾莫名地看着他神色越来越严峻,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费渡:“出了点意外。” 周怀瑾冲他一抬手:“重要的事情我已经差不多说完了,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请便,我们改天再……” “周兄,”费渡突然打断他,“你愿意跟我们走一趟吗,作为证人?” 周怀瑾一顿。 “我知道周氏除了你,还有少数股东,还有你们一整个家族,”费渡缓缓地说,“你能私下里查到这一步,还把信息共享给我,已经非常不容易,我理解你不想卷入得更深。” 周怀瑾嘴唇动了动,在狭小清寂的雅间里不安地和他对视。 “你非常无辜,怀信也非常无辜,”费渡沉声说,“但是你姓周,从周峻茂和郑凯风当年买凶——当年谋杀周雅厚的时候开始,你就注定会被卷进去。周兄,到了现在这地步,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周怀瑾的眼角神经质地颤动起来,好一会,他喃喃地说:“你说得对,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就像他在一个非常微妙的时刻来到这个世界上,连生育他的人都说不清他的骨血属于谁。 费渡:“我直觉杨波的问题很重要。” 周怀瑾抽了口气,手指几乎要掐进茶杯里。 他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