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医生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冲周琼道:“你放开他,我给他看看眼睛。” 周琼质疑地看向黄医生:“你真是这小子的三叔?你可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负责治病。”黄医生神情淡漠。 周琼气得脸都青了:“他是人渣,人渣你也治吗?还是说你们叔侄是蛇鼠一窝?” 黄医生的神色冷了下来,齐悦心头一跳,她是知道师父的小心眼的,忙上前冲周琼道:“你若是还认我这嫂子,就把他放了,让我师父给他治伤。” “他是你师父?”周琼满脸惊愕,目光在齐悦、黄秋实和黄医生中转了两圈,忽然发出呵呵两声笑,“一对叔侄,一对师徒,我这是瞎了眼了。不,是雷连长瞎眼了!” 说完,甩开黄秋实,怒气冲冲跑出卫生所。 医生很生气,他接住黄秋实,扭头问齐悦:“那小子是你认识的人?他发什么神经?” 齐悦隐隐猜到周琼怕是误会了她和黄秋实的关系,但他以此为由打了黄秋实,丢下这一堆烂摊子,她也很不高兴。 不过他终究是雷军曾经的兵,便替他解释了一句:“他和雷军关系好,刚刚他是误会了,并不是故意在您这闹事,您就原谅他一次,别跟他一般见识。等下次见到他,我肯定臭骂他一顿。” 黄医生嗯一声:“没有下次,我这的规矩不能随意更改。”而后又冷脸冲黄秋实道,“也包括你,你下次再敢在我这卫生所里打架,你的眼睛就是瞎了,我也不给你治!” 说着,用镊子清理黄秋实眼眶上的玻璃碎片,疼得他大叫又喊冤:“三叔,真不是我的错,那人冲进来就打我,我根本无力还手!” 黄医生哼了一声:“那他为什么打你,总有理由吧?” 黄秋实一下子闭上了嘴,扭头看向齐悦。 黄医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微皱,吩咐齐悦:“去取些棉球来,再在里面取一瓶最烈的酒。” 齐悦应声进屋取烈酒。 黄秋实的身体禁不住抖了一下,一脸惊怕地摇头:“三叔,我不用烈酒,我用酒精棉就好。” 黄医生淡声回道:“酒精棉正好用完了,不过烈酒消毒的效果也不错,不会让你的伤口感染。” 叔侄两说着话,齐悦就取了烈酒过来。 黄医生直接打开酒瓶,将酒液淋到棉球上,浓烈的酒气熏得齐悦差点醉过去,她连忙避开,就看到黄医生将沾了烈酒的棉球按在黄秋实的伤口上,那一瞬,她的眉骨都颤了颤。 “啊——” 凄厉的惨叫从黄秋实的口中冲出,惊得想要进门看病的人脸色发白,脚步停在卫生所门前,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看病。 “师父,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齐悦开口请求。 “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黄医生冲她摆手,一边将染血的棉球丢入托盘中,也没给黄秋实涂药,直接拿了块纱布给他覆上伤口,最后用胶带粘住,就走到边上洗手。 黄秋实疼得满头大汗,摸着眉骨上的纱布难以置信:“这就完了?” “就那么点伤口,你还想折腾什么?”黄医生清洗着手,扭头问道,一语双关。 黄秋实脸上臊热,他家跟三叔家因着陈年旧事,一度断了关系,但两家都生活在这个镇子上,他跟齐悦订婚又退婚的事,三叔便是事先不知道,但三月前他和他娘跟齐悦家人在卫生所前闹过一场后,三叔肯定都知道了。 他低下头,低声解释一句:“我没想到会在三叔这遇到齐悦。” “你想没想到都没关系,但三叔今天要告诉你,”他盯着黄秋实说道,“齐悦是我入门弟子,以后你离她远带点,要是让我看到你再来招惹她,我和三婶直接打上你家门去,你信不信?” 黄秋实一脸惊愕:“三叔你收徒了?收了齐悦为徒?她在跟你学中医?” 一连串的问题,他的眼里神色变幻,有惊讶,有愕然,有愧疚,最后汇成一抹受不清道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