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边观察着她的手法,一边解说:“人体自带药罐子,这针灸便是打开药罐,让其发挥应有的作用……” 这观点很新奇,躲在门外的老人差点跳出来争论,但顾忌着小姑娘在下针,生生忍住了。 十分钟后,齐悦满头大汗,却只行了十根针,都是行在腿上和手臂上,并不往其他部分扎。 黄医生将针盒接过去:“这次只能给你打六分,你不够自信,下针犹豫,但好在穴位没有偏差。等回去自己练习,现在看我下针。” 说完,开始往老爷子肚子和头上下针,速度比之齐悦快了数倍,她两只眼睛盯着,无比认真,脑海中则出现一副人体经络图,与之一一对应。 等到完事,给老爷子身上搭上床单盖住后,齐悦才发现那膝盖疼的老人不知何时进了屋,正靠着门边,手扶着膝盖,显然疼得不轻。 齐悦微有些吃惊,但很快扬起笑脸:“老大爷,我搀你到屋外坐。” “我不去屋外,我来陪这老哥们聊聊天。”老人指着床上的齐永福道。 齐永福今天也是腿脚疼得厉害才一直呆在里屋,但屋外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这老家伙说他孙女是毛丫头时挺不高兴的,不过他也知道这老家伙要跟他聊什么,点头应了,对齐悦道:“你出去休息,这屋里空气不好,你个小姑娘不要多呆。爷爷有事再叫你。” 齐悦想说,她有给这屋子打扫通气,一天都不落。不过她明白爷爷是想把她支开,便应声出去了。 外屋又来病人,齐悦被黄医生指挥得团团转,她很快就忘了屋里那陌生老人。 直到她被黄医生提醒进屋给老爷子拔针,发现那陌生老人正跟老爷子聊得开心。 齐悦笑着打了声招呼,掀开单子,快速地将针拔了出来。 齐老爷子自己穿上衣服下了床,说道:“快躺成废物了,我去外屋转转。” 齐悦正忙着用酒精清洗银针,闻声回头叮嘱一声:“在外屋走可以,但不能出门,这会雨虽停了,但外面湿气大,若受了寒湿就不好了。” 齐永福应了,掀开布帘子出去了。 “小姑娘,你来给我扎针。”老人忽然开口。 齐悦愣了,扭头惊愕地问他:“您在跟我说话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老人笑眯眯地问她,而后又认真地说道,“我只扎膝盖往下,上面都不扎。还有,你先出去,我脱好了裤子叫你,你才能进来。” 齐悦哭笑不得,回道:“您老把上衣也脱了,可以留下背心,你就当我是医院的护士好了。” 说完,撩开布帘出去了,跟黄医生说了老人的要求。 黄医生正在给案桌前的病人开方子,听到老人的要求面上也没有一丝情绪,将一张方子递给她:“照方子拿了药过来,一会我跟你一块进去。” 齐悦依言取药,过了两分钟里屋才传出喊声。 老人穿着背心,腰腹上搭着床单遮得严实,看到进屋的除了齐悦还有黄医生,眼睛夹了黄医生一眼,也没说话。 黄医生也公事公办,询问他哪里有病痛,又给他把过脉后,又让齐悦给他把脉,而后便指挥她下针。 这是齐悦第一次完整地下针行医,但算起来还是在给黄医生打下手,期间有个穴位扎得老人疼得青筋抽动,但他一声不吭。 “大部分行针都是不疼或者微疼,只有些部位因为病症的缘故会疼一些,但若真的疼得受不来就说出来。”齐悦温声跟老人解释。 老人硬气地说道:“就这点疼痛跟我年轻时受过的疼比不了,你尽管下针,喊疼算我输。” 齐悦哭笑不得:“不是您输不输的问题,我也要通过你的感受来调整下针的位置。” 老人抬头望了眼边上站着地黄医生,点头道:“知道了,疼了我会说的。” 接下来老人很配合,行针很顺利,完成后齐悦才发现后背湿透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四十分钟,齐悦给老人拔了针,老人利落地穿上外衣外裤,下地后步伐稳健地走动,脸上的神色又惊又喜:“这效果比吃了止痛片效果还好,真的不疼了。谢谢小医生。”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