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就进去,你这么凶干嘛?”周蔼瘪瘪嘴,仍旧不死心,“二哥,刚那女的到底是谁啊?你们什么关系啊?” “闭嘴!”周最冷声道:“周蔼,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要是被咱爸知道,铁定打断你腿不可。” 周蔼都来哭了,“二哥我求求你千万不能告诉咱爸妈,连大哥都不能告诉,不然我就死定了。你也知道咱爸那脾气,我会被他打死的……” “现在知道怕了?一早和那些男的厮混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爸妈和大哥会抽死你?”周最从牙缝里挤出话,怒气明显,“周蔼,你如果继续这么作下去,迟早把你自己作死!” 周最简直都快被这个妹妹气死了。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混得要死。以前大哥没接管家里的生意,都是大哥隔三差五替她收拾烂摊子。后面大哥接管生意之后,越来越忙碌,难得回趟家。他就变成替周蔼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了。一出事就找上他。他基本上都是拿钱摆平。 平日里都是些小事,可这次事情闹大了,都闹出人命了。要是被父母和大哥知道,周蔼铁定得掉层皮。 他有些时候真想不管她。可总归还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下不了狠手。 平时里作天作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到了现在也知道怕了。 周蔼进手术室前,使劲儿拽住周最的手不放,嗓音都带着哭腔,“二哥我怕……呜呜呜……二哥我怕……” 到底是自家妹妹,周最从小就疼她。看到她这副模样,原本气不打一处来的周最此刻火气全散了,也不忍再责备她。 他握紧妹妹的手,“别怕蔼蔼,哥哥在外面等你,一下子就好的。” 周蔼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周最坐在外头等。刺眼的红灯亮起,许久不暗。 他觉得烦躁,胸腔郁结,难受得厉害。 除了对妹妹的担忧。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回想一个问题:徐长安来医院干嘛? *** 公交车开了两站,徐长安才意识到自己把包落在何医生的诊室里了。 她心下一慌,赶紧在下一站下车了。 然后又坐公交车回到医院。 何晴晴看到她回来,笑着说:“回来拿包吧?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拿。” 徐长安拿起自己的帆布包,“谢谢何医生,刚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都把包给忘了。” 何晴晴看着她,叮嘱她:“出门在外自己多留心。” 徐长安:“嗯。” 离开何医生的诊室。她直接出了门诊大楼。 外头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洋洋洒洒,越来越大,不断敲打着干燥的地面。 这场欲下未下的雨终究还是下了。 两株铁树在风雨里飘摇,枝叶上掉落无数斑驳的雨水,湿湿哒哒往下掉。 徐长安从包里翻出折叠伞,撑开。 握住伞柄,像是有所感应,徐长安往这两株铁树的方向远远望了一眼。 透过老铁树狭长的枝叶,她看到一个少年背靠着墙面站着,身影落寞而又单薄,不似往日挺拔峻峭。 这人不是周最又是谁呢! 第27章 第27轮明月 雨湿哒哒地落着, 天色昏暗, 一眼望不到尽头。 少年的身影瘦削而单薄,竟生生让她觉得有几分难过。 认识周最这么久,他在她面前永远那么鲜活, 何曾这般孤寂落寞。 徐长安捏伞的那只手忍不住多了几分力道, 拽紧伞柄。 她本不该多管闲事的。可在那一刻她生出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不是好东西。只不过在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这点。 她悄无声息地朝少年走过去,步子放得很轻, 不易察觉。 走近了才注意到周最是在抽烟。那根烟被抽得只剩下半截, 一小撮青烟。雨扑簌簌滚落,那抹火星子忽明忽暗, 苟延残喘,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被浇灭。 他应该是初学者,拿烟的动作蹩脚不说,还被呛了好几口。 少年黑色的连帽衫似乎已经融进昏沉的天色, 模糊不清,看不真切。劈头盖脸站在雨中, 风雨灌满衣裳,头发早已湿了大半。 可当事人却浑然未觉。 他丝毫未察觉到她的靠近。背靠着墙,肩膀下塌,脸色沉郁,时不时把烟往嘴里送。再也不见往日的生气。 徐长安静悄悄地把伞盖到他头顶。 周最只觉一道阴影自上而下罩下来, 隔绝掉外头的雨水,将他藏得严严实实。 他倏然一怔,猛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