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夫人最喜欢最信任的人,怎么能如此不理解她的苦衷,反而强行逼迫她呢?”红顶着成静半含压迫的目光,一咬牙,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夫人最伤心的,不是您打了六公子,也不是您那日醉酒强要了她,而是……您让她失望了。” 成静怔然不语,身影岑寂,满袖清寒。 红杏道:“夫人她一直以为,无论发生了什么,您都会一如既往地护着她,理解她,所以这一路下来,她才在一直咬牙坚持着,哪怕是面对生死,她都有勇气不要命,因为她想护着您啊。” “我知道。”他干涩道。 就是因为知晓,所以他亦不能看她如此憔悴,他哪里会不心疼?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红杏笑了笑,又轻声道:“可是她这般拼命为您,若是因而酿成谢族因她而蒙难的后果,夫人又当如何自处呢?”她叹了口气,摇头道:“红杏斗胆问一句,郎主难道没有折中之法吗?夫人她……这些日子下来,已经越来越不像当初的她了。” 当初的她骄傲明媚,爬树翻墙无所不精,敢因为喜欢便胆大妄为勾他手指,也曾心软去城外搭建粥铺。 如今的她,左右为难,身形消瘦,日渐颓靡,连睡觉都要蜷缩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成静脑海中浮现她的睡颜,心底愈发心疼。 他低声道:“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你好好陪着她说话,她若有什么不舒服之处,速速来向我禀报。” 红杏屈膝一礼,“是。” 成静当夜便没有再回帅帐,而是带着这样的疑惑懊悔,连夜巡营,吹着夜风冷静。 他想了很多很多,一桩桩一件件,确实是他亏欠了她。 他还在平步青云,她却已经满身伤痕。 后来几日,谢映棠都不大吃东西,成静一日日听红杏汇报她的情况,一日日坐立难安,全军上下一日日见着他们的成大将军来回踱步,彻底失了千里御敌的淡定。 终于,在某个小雨淅沥的午后,在红杏哭着说谢映棠又打翻了安胎药之后,成静大步回账。 他薄唇紧抿,看着沉默虚弱的她,眼底是清晰可见的盛怒。 他沉声道:“拿药过来。” 红杏迟疑道:“可是夫人不愿……”话还未说完,便被成静冰冷慑人的目光给镇住了。 红杏连忙端上黑糊糊的一碗药,成静抬手接过,看着谢映棠淡淡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想要孩子,便好好爱护你腹中的骨肉,你再……怨我,孩子也是无辜的。” 谢映棠偏过头去,沉默不言。 成静倾身揽过她的身子,她惊怒回头,挣扎着推他,“你放开我!” 他看着她苍白的面庞,心下一横,便甘愿做了这恶人,手臂紧紧将她钳制在怀中,手捏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嘴。 谢映棠反抗不了,只胡乱抬手推他,成静冷冷道:“红杏,抓住她的手。” 红杏浑身一抖,犹豫着不敢上前,可她知道,若谢映棠再不配合,只怕身子当真是吃不消了,便一咬牙,抖着声音道:“夫人,红杏得、得罪了,我们是为了您好。”说着,便将她的手紧紧抓住,钳制在身后,谢映棠睁大眼,再也动弹不得。 成静抬手,慢慢给她灌下药去,便松开她,起身道:“再过半个时辰,你若不肯喝粥,我便亲自来喂。”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头猛咳的谢映棠,以眼神示意红杏,转身出去了。 谢映棠终究还是性子倔强,没有因为他的逼迫而妥协。 成静果真在半个时辰之后来了,红杏哀哀哭求,奈何这两人谁也不看她,成静接过那粥,又强行给谢映棠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