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舒本以为李柔虽是被送来王家,多半也是李姨妈的意思,她本人未必愿意。可看这情形,李柔多半是看上她大哥哥了。这做派,真真是和送上门自荐枕席的女人也差不离了。 王恒之的反应虽是慢些,此时也已是明白过来了,直接叫了明月来,吩咐道:“那位李姑娘想来是迷了路,这才到了咱们院里的园子里,你叫个人把她送出去。” 明月在门外极利落的应了一声。 王恒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对了,你让人和她说一句,既是小住便安心呆在屋里,可别再乱走了——下回冲突了旁人,说不得还以为是不懂规矩的丫头,岂不叫人看了王家的笑话。” 明月呆了呆,仍旧应了下来,往园子里去了。 话声落下,谢晚春实在忍不住了,抱着王恒之的胳膊笑得止也止不住,眉眼弯的好似月牙。 王恒之被她笑得没法子,只好一手拉着她,一手牵了王望舒,道:“我叫人端了酒来,等会儿一同喝吧。” 王望舒其实也想笑,只是多少顾着李家的面子,只是浅浅的弯了弯唇角,小声道:“大哥,你这话也太刻薄了,直接把人比作了丫头。“ 王恒之半点也不客气,直接道:“丫头的规矩比她还好些呢。” 谢晚春笑得不行,缩倒王恒之怀里头,捂着肚子道:“......哎呦,你们快别说了......越说我越想笑,哈哈哈,真是肚子都疼起来了......” 被谢晚春的笑声一带,王望舒也忍不住抿着唇笑了一下,王恒之的五官轮廓跟着柔和了许多,唇间弧线微微一弯。 而另一头的李柔则是被明月带着两个手脚利索的妈妈给送了出门,临出门了,明月还学着王恒之的语气把那句话说清楚了:“我家大爷说了,李姑娘既是小住便安心呆在屋里,可别再乱走了——下回冲突了旁人,说不得还以为是不懂规矩的丫头,岂不叫人看了王家的笑话。” 这话一出口,左右的丫头婆子都看向了李柔,眼里透出浓浓的轻蔑来:庶女就是庶女,居然就这么一个人跑到园子里吹笛子了,真是半点规矩也不懂。 李柔到底是姑娘家,面皮薄了一些,闻言一张白脸已是通红,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用力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把眼泪咽回去,勉强笑着与明月等人解释道:“我本是想要来寻郡主说话的,只是一入园子便见着那些梅花,只觉得情景如画,一时情难自禁。失礼之处,还望你替我向你家大爷还有郡主道声歉......”她抿了抿唇,垂了眼不再说话,领着等在门外的丫头往回走了。 一直到回了她暂住的屋子,李柔方才松开自己一直握着的手掌。 跟在她身后进屋的丫头吓得差点叫出来:“姑娘,你的指甲......” 只见李柔掌心上映着几个血样的指甲印,大约是适才太用力,竟是连好容易才养长的指甲都断了两根。 因屋内并无旁人,李柔也没再忍着,一张清丽的面上带着极冷的笑,咬牙道:“好个嘉乐郡主,真是欺人太甚!” 李柔早前曾经有缘见过王恒之一眼,当时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那般的人物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只是那会儿长姐李氏正恋着王恒之,李柔不过是在李姨妈手底下活命的庶女,哪里敢多想。后来嘉乐郡主嫁了王恒之,李氏嫁了王游之,李柔听说嘉乐郡主体弱多病,几次都快病死了,虽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可她心里忍不住便又多了一份念想...... 天知道,李姨妈要送她来王家的时候,李柔心里有多高兴,简直觉得就跟做梦似的。 也正因如此,李柔想着王恒之那如玉似的面庞,打心眼里也不愿意相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