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什么股票推荐的吗?”关牧州有些愣,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了原来最惯常对着他说的话。 这大概是贺砚回有记忆以来最放松的一个晚上。 大家似乎都忘了之前发生过的种种不愉快,走出这扇门之后各自要面对的诸多杂事似乎现在这个晚上都被遗忘了。 大家三三两两地坐着,贺砚回偶尔帮凌小木头看看论文,偶尔给关牧州分析分析大盘走势,凌爸爸则坐在角落里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和凌粟交代着孕期要注意的事情。 凌粟在电视的声音和大家讲话的声音里有些昏昏欲睡,他闭上眼睛,最后看见的是拿着床小毯子向他走过来的贺砚回。 “睡吧。”他的耳边有贺砚回很轻的声音,“我看着你。” ———————————————— 怀孕的人夜里是睡不太好的,凌粟尤其是。 他的身体根本不习惯现在的变化,最近他夜里又是抽筋又是做噩梦,经常中途惊醒,夜里能睡上三四个小时都算是好的。 今天也不例外,刚入夜凌粟就醒了。 他撑着枕头坐起来,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就看见了趴在自己旁边的祖宗。 祖宗听见他起来的动静也跟着动了动,但因为太困了,连叫声都是娇滴滴地咪了一小下。 凌粟摸了摸它的背,轻声哄了两句,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 对面门凌小木头房间的光还亮着,凌粟看了眼时间,估摸着他还在写作业,就自己走向了厨房。 新家的装修凌粟还不是很熟悉,和之前在小院子里的时候能抹黑走路不一样,这边物品的归置他没有插手,要是摸黑走难免有些磕磕绊绊。 他习惯性地伸出了手,打算在经过客厅大灯的开关出按亮家里的灯。 可还没等他手碰到开关,在他刚迈进客厅的时候,厨房里的一站小夜灯就亮了。 凌粟有些懵地站在原地,他怎么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装了个夜灯? 他疑惑地向厨房走去,在经过上楼的楼梯的时候下意识搭了把手,感觉到了柔软的海绵垫子的触感。 凌粟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扶手凸起的地方现在已经被包上了一层浅色的海绵垫,在夜灯的照耀下泛着很浅的粉色 这是趁着他睡着把家装修了一遍? 凌粟一边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一边在想着是谁想到这些的。 家里都是男人,他自己都没注意过这些,麻烦些烦着烦着也就糊弄过去了。 他低头,就看见了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一张白纸。 纸用一盆小多肉压着,纸上是凌粟再熟悉不过的贺砚回的字,笔锋凌栗得像是要刺破空白,可写的内容却平实得要命。 “明天早餐我会送来,做个好梦。” ———————————————— 凌粟莫名地红了脸。 在回去经过楼梯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就往上头撞了一下。 肩膀靠在海绵垫上的时候,凌粟干脆就愣在了那儿。 出来找东西吃的凌小木头刚开门就看见了靠在客厅里的自己哥哥,以为发生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哥你怎么了!” 他赶忙走过去,发现凌粟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像是没睡醒一样在那儿发呆。 “你吓死我了。”凌小木头伸手去扶他。 凌粟回过了神来,伸手揽住凌小木头的肩膀:“我能有什么事,别瞎担心。” “要瞎担心我可不是最厉害的那个。”一边走,凌小木头还是怕自己哥哥磕着碰着,一路在旁边护着,一边继续说,“你是没看哥……贺砚回,晚上你睡了之后,他跟个老妈子一样。” 而且贺砚回也并不喊别人。 凌小木头以为就他这出门永远司机接保镖送的架势,总该干什么一个电话就都能搞定。 但贺砚回并没有。 这个霸道总裁在凌粟面前,连趁他睡着把他抱回卧室都不敢。 他只敢小心地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在凌小木头以为他就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时候,贺砚回又自己一个人折了回来,手上还拎了一大袋子东西。 接着,凌小木头就看见贺砚回一个人安静地开始忙活。 高大的男人蹲一堆母婴用品前低头认真研究说明书的样子……像极了之前他很喜欢的那个哥夫。 听完凌小木头碎碎念的抱怨,凌粟看着房间门口又一个亮起的小夜灯,很轻地叹了口气。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