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简。 有人上前将那竹简拾起,快速扫过之后面色大变,转而递给身边之人。 这竹简并非哪位大臣所上,竟是崇州那方一秀才所书。 夕煜一统之后,曾派兵镇压过崇州匪乱,开始的十几年也的确算是平顺。 只是从五年前这一任的崇州知州上任之后,崇州再度生变。 这两年更是匪乱不断,官匪勾结,整个崇州几乎成了一封闭小国,民不聊生却上诉无门。 而这秀才所居村落亦是被山匪所屠,他因在外教书才逃过一劫,可整个村落无一活口,其妻儿父母尽遭毒手。 因用不起纸张,他只能将此事用血写于竹简之上,字字皆血泪,却无法将其传递出来,无法申诉其冤屈。 这竹简所写的时间是在四月,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却不知怎的竟落在了燕恒手中。 众人思索着这竹简上所书的真假,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崇州竟然已经乱成了这般? 燕恒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淡淡一拂衣袖单手负后,“诸位大人不必怀疑,此竹简是从兵部尚书府中搜查所得,就是不知兵部尚书是从何处所得,又为何压而不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燕恒的话移到了楚德身上,注意力都在崇州之乱上,却忽略了燕恒口中那搜查二字。 楚德已经被燕恒给砸懵了,怎样也想不到,燕恒会直接在殿上当着凤皇泽帝同所有大臣的面直接动手。 他捂着自己流血的额头,直到此刻才缓过了神来,看着那封竹简神色大变,凉意从脚底嗖嗖的朝上灌。 “这……这……” 吞吞吐吐,此地无银,等于坐实了燕恒所言。 而他正吞吐间,忽然有人通报入殿,很快,天哲大步进来,对着燕殇夕月行礼之后将手中的东西双手奉给了燕恒。 燕恒挑眉接过,随后一翻,似笑非笑的道:“看来时间久远,楚尚书是不记得了?不过,楚尚书应当还记得这个!”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他手中之物,是一沓信纸,看来竟是有十几封的样子。 在天哲将这些东西交给燕恒的时候,楚德就已经看到了。 根本不需看内容,他就知道那是什么。 楚德神情已是惊骇,又怕又乱,双腿发颤。 燕恒没有理会旁人,将东西重新递给天哲让他呈上去给泽帝凤皇。 燕殇微狭着眸,不过随意一看,眼底便已经生出了滔天怒意。 “通敌叛国,楚德,你好大的胆子!” 重重一挥,十来封信撒落殿中,燕殇怒视着楚德,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其他人战战兢兢的拾起书信,越看越是心惊。 这些皆是楚德还有沐修云等人同赵凌墨往来的书信,谋害太子,隐瞒崇州之乱,甚至于意图窃取夕煜布防图叛出夕煜,出兵谋反。 桩桩件件,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燕恒此时再开口,“想必父皇母皇已经很清楚,儿臣在崇州之时为何会怒不可遏,因为他们早已经将刀枪对准了自己人!” “整个崇州已是哀鸿遍野,可身为崇州府兵,他们非但没有尽到保家卫国保护百姓的责任,反倒同那些流匪一道抢掠屠杀百姓,这样的官兵,不杀,留之何用!” 燕恒怒声一问,众人皆是心惊,而他并未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冷厉着声线再道:“诸位大人长居庙堂之上,过了二十年安稳舒适的日子,却似乎忘记了居安思危四个字。” “这天下看似安稳,实则早就暗潮涌动。虽无大乱,却是小战不断,百姓亦是苦不堪言。两位圣上仁德希望天下能一直太平,可旁人却不一定这么想。东海一直觊觎我朝,同我朝中之人勾结,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曾受过东海之人的贿赂挑衅,威胁利诱,还需本殿一一说明吗?” 他说到这,其他人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了。 燕恒却同燕殇夕月对视一眼,沉默一瞬,“儿臣亦希望这天下永远太平,可若是人心不平,天下又如何能平?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 燕殇颇有兴味的挑眉,“哦,太子想要如何先发制人?” 燕恒眸色略带几分锋芒,稳立于殿中却自带着几分压迫之感,缓缓道:“天下大势从来便是分久必合,不破不立。为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儿臣欲发兵征伐东海,一统夕煜河山!” 字字铿锵,似掀起一场淘天巨浪,在殿中卷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