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这药可是本殿下辛辛苦苦熬出来的,当然得亲眼看着九皇妹喝了才行。”赵奕手微移,避开了青儿的手。 “青儿,让七哥进来吧,将门开着!” 就在两人有些僵持之时,赵莞的声音响了起来。 青儿闻言一楞,咬了咬唇,终于还是有些不甘的侧了身让路。 赵奕嗤笑一声,斜她一眼,大摇大摆的进屋去了。 青儿跟在他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却是依了赵莞的话未关那门。 她知公主是为了避嫌,以免有心之人说她和七殿下深夜里不知在干什么? 这般开着门,就算有人看到,也说不出个多余的闲话来。 走进房中,赵奕轻笑,“九皇妹的性子这般爽快,怎的身边的丫头个个都是磨叽的?” 那丝幔后的身影片刻沉默,才缓缓道:“我若是不让七哥进来,七哥就不会进来了吗?” “呵……” 赵奕唇角笑意更大,细看之下还带着一丝莫名之意,“九皇妹倒是聪明人。那个谁,还不把这丝幔撩开,让你家公主趁热把这药喝了。” 他看了看已经站在他身边的青儿,青儿闻言手中一紧,此时却是对他毫无办法。 只能将丝幔撩开挂上,端过托盘上的药碗,有些迟疑的看着躺靠在床上的赵莞,“公主,这药……” 赵莞靠在床头闭着眼,一副累极的模样。 直到那药递到自己身前,才微睁了眸子,看了看那浓黑的汤药,微蹙了蹙眉。 又微抬了眸看了看赵奕,轻勾了唇,意有所指,“无事,七哥总不会害我就是!” 赵奕瞧着她,拿着托盘的手负在身后,一双桃花眼中幽芒若隐若现。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这赵莞长得极像他四年前偷溜到北阳时见过的沐九夭。 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只是四年前她年方十一还未长开,如今长大了,模样有了些许变化。 可沐九夭怎么会突然变成他从小长在道观的九皇妹? 白天为她诊脉时,他发现她并非什么胎中带病,反倒是肺腑受过重创,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怕是不知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 正沉思间,赵奕目色却忽然一凉,豁然转身,目光直直朝屋外正前上方望去。 却只见对面屋梁之上,月色之下,有白影如霜,负手而立! 赵莞刚将那药喝了下去,就见赵奕转身看着房外,她不由也抬了眸看过去。 在见到那白影时,猛的捏紧了手心,却怎样也止不住那双手的轻颤。 燕恒就那样站在那里,未动,可周身气息那一瞬的紊乱却是明显。 若非如此,赵奕又如何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天哲站在他身后,越是觉得不理解殿下了。 本是说走的,却又在见到赵奕时停了步子,更是在那丝幔撩开之后身形僵了一瞬,却始终站着不动,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想些什么? “阁下何人?夜访驿馆所为何事?” 赵奕朝屋外走去,站定在院中,微抬了头看那房上身影,问的随意,心中却是不定。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哪怕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可一身的王者之威亦是显露无疑。 且,模样似曾相识,很想他曾经看到过的一副画像,夕煜太子的画像。 燕恒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目光薄凉,只望着那屋内之人。 屋外月色,屋内烛光,寒白映着暖黄。 风过,月影斑驳,如落了满院清霜! 赵奕眼微眯,转头看了看房中的赵莞,却见她也一副怔楞模样,直直看着那屋顶的男人。 目光渐深,他再次回头看燕恒,“阁下可懂非礼勿视?你这般看着舍妹怕是不妥吧。” 燕恒终于看了看他,两人相视一眼,眸底同样清冷,凉意浸心。 可燕恒也仅仅是看了他一眼,一眼过后转身就欲离开。 赵奕眸光微闪,心头却有了些怒意,这般目中无人,倒是像极了他心中所想那人。 “阁下想走,可有问过主人答应不答应?” 话落,他一跃而起,身形带了风,红衣被风卷动。 不过瞬息,就跃至那房顶之上,眼看着一掌就要落在燕恒的后背。 燕恒未动,天哲已移了身形至他二人之间,抬手迎上…… ‘砰’的一声响,顷刻间四周如同风云涌动,强劲的掌风从两人之间四泄开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树木枝叶摇曳,飒飒作响,缓缓的有一些枝桠断裂开来;地面沙石翻滚,满院荡起尘埃。 赵奕暗暗吃惊,这人看来不过是暗卫,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虽说他并未用全力,可这人也未必是用了全力的?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