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说是阴谋,燕恒又有些想不通。 夭夭这个名字,是他重病初醒时梦中所唤,当时也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夭。 后来在桃林见到那只兽儿,他下意识想到了‘桃之夭夭’四个字,便顺理成章的叫了它夭夭。 可他却从来不知道,原来沐家的九小姐叫做沐九夭。 而那只兽儿,又是她的…… 燕恒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眼前却晃过沐九夭的那双眼,欲语还休的看着他时,他的心脏便像被什么东西捏住,又酸又胀。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有这种诡异的感觉,竟是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 越想越是心烦,燕恒的神色也越发的沉。 天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随意说话,只低垂着头站在房中。 书房之中气氛沉默压抑,许久无声。 直到某刻,燕恒的眸光一厉,骤然朝窗外看去。 九夭在树上努力的朝里面张望,可燕恒并未开窗,只能看到烛火映衬下模糊的剪影,坐了许久,一动不动。 皱眉,想着是不是变成小兽的样子进去看看他,可想到白日的事,又有些犹豫。 正纠结,身边的树枝微微一沉,带着些讥讽的轻笑落在她耳边,“啧,想进去就进去,犹犹豫豫可不是你的风格。” 九夭不用转头也知道是那个妖孽男人,撇嘴,“我是什么风格你知道?” “你嘛……撞破南山不回头。” “你是想说我不见棺材不掉泪吧。” “并不。” 男人轻叹一声,“因为你就算见了棺材也不会掉泪。” 这话也听不出是褒是贬,九夭沉默了一瞬,终于转眸看他。 他坐在她身边,依然是那身银白的衣裳,只这次头发半挽了上去,将他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全然显露出来。 九夭还是忍不住惊艳,原来这世上不是没有比她长得美的人,只是是个男人! 她眯眸,有些怀疑,“你不会真是狐妖一族的吧?” “狐妖?” 男人皱眉,下一瞬却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偏头靠近九夭,脸几乎要贴上她的,声线轻挑,“若我是狐妖,定是先魅惑了你。” 他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说着类似暧昧的话,可那双几近透明的瞳孔却如同一汪无底的清湖,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九夭眸光一闪,推他,“神经病,你别靠我这么近,我和你又不熟!” 男人勾唇,一把就将她推自己的手抓住,指尖从她的手背上划过,啧啧的摇头,“不熟?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的指尖极为冰凉,比她的更凉。 九夭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调戏了! 她脸色一变,这次推他的力道便重了几分,“你找死!” 男人似乎真的没坐稳,顺着她的动作就朝树下栽,倒下去那一刻顺手就拉住了她。 九夭一惊,正想动手,却忽然察觉到一道极冷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她的方向,在这夏日夜晚,让她浑身冰冷似置身雪原。 九夭僵住,眸光转动间,再一次同燕恒那双幽蓝的眼眸直直对上。 她一僵,他看到自己了? 她被这个男人耍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