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嫡母看不过去,把媛媛接到身边照看。那个时候他是无比感激的。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房瑾在差事上更加用心,很快便崭露头角,多次被圣上夸赞。那个时候他以为他在家族赢得了荣耀,实际上这却是他的催命符。 那一日是父亲的三十六岁大寿,家中来了无数宾客,作为长子的他自然要帮着招待。那一天他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就人事不醒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对上的是父亲那双愤怒的眼睛,“逆子啊!”还有嫡母地哭喊:“瑾儿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呢?” 什么样的事?他做什么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和他躺在一起的是一个女人,他父亲的妾室花姨娘。 他当时就蒙了,他不是在外院吗?怎么会到了花姨娘的院子里?他的小厮呢? 然而下一刻他就愣住了,花姨娘居然跟父亲说:“老爷,是大少爷强迫妾身,妾身没有办法啊!妾身对不住老爷了。”手中的簪子狠狠地插进自己的胸膛。 “畜生,你这个畜生,给我绑起来。”他还没来及说话,就被父亲使人绑了起来拉到院子里行刑。 板子打在身上的痛感才让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父亲,儿子冤枉,儿子喝醉了酒,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到了花姨娘的院子的。父亲,您要相信儿子,儿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不伦之事的。”逼奸父妾,他自小就读着圣贤书长大,怎么会做出这等不伦龌龊的事呢?这里头一定有误会。 可是父亲却不相信他,“畜生,花姨娘难道能冤枉了你?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没有人伦的畜生!众目睽睽之下你做出这等丑事,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是呀,在外人看来花姨娘怎么会冤枉他呢?有赔上自己的命去冤枉一个没有丝毫利益冲突的人吗? 房瑾放弃了解释,晕晕沉沉中他听到父亲的怒骂,嫡母的哭喊。当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关在厢房里,他艰难地动了一下,后背是火烧般的疼。 他努力去想,想把整件事想清楚,到了此刻他再不明白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那他就是一个傻瓜。他和花姨娘无冤无仇,甚至都没有接触,花姨娘为何冤枉他?他的小厮又去了哪里?父亲厌弃了他,他的名声扫地,谁得到的利益最大? 他清楚地知道,可他却不敢去触摸那个答案。 半夜的时候,他的小厮偷偷来给他送药,却目光闪烁,不敢看他的眼睛,“少爷,奴才对不起您,可奴才也是没办法呀!” 能让他的小厮没办法只能叛主的人能是谁呢?嫡母,他向来敬重的嫡母啊!他从来没想过要跟弟弟们争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能不明白他的冤枉?可他依然选择了把逼奸父妾的罪名扣在他头上,依然选择了把他除族逐出家门,父亲选择了嫡母和弟弟们。 他们已经毁了他了,为什么连他的小闺女都不放过呢?在他被关起来的第七天他的闺女落水而亡了,她小小的身子浑身**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奶声奶气地喊他爹爹了。 就因为他的出色挡了弟弟们的路,他们就要对他赶尽杀绝,这么个脏脏的房家他一刻也不想呆了。除族好呀,从今以后他不姓房,他姓苏,他的生母便是姓苏的。 房家,京城,等着吧,等着我房瑾,啊不,我苏远之还会回来的。 苏远之满身戾气而去,他有才华,到哪里混不下去?富贵的时候,他广邀朋友,挥斥方遒;荒唐的时候,他在青楼一掷千金,醉生梦死;落魄的时候,他甚至跟乞丐一起住在破庙里。 一年,两年,八年,十年,他去过东海,他登过名山,他甚至上过战场,他的足迹几乎遍及整个大雍江山,看了无数风景,还有生死。 渐渐地他的心平静了。不是说他忘记了她们,而是她们就在他的心里。 那一年他从鸡头山下路过的时候,被打劫上了山。哎呦哎,这山上可真惨啊!这哪是山贼土匪,分明就是一群要饭花子。于是他留了下来,做了他们的军师,指导他们怎么打劫,怎么活下去。 也许是老天爷怜悯他吧,在鸡头山上他等来了他的救赎。那个小姑娘,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