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没错,有她替你筹谋,祖父也很放心。” 带着家人的殷切期望和叮咛,沈绍俊踏上了前往京城赶考的路。 虽然沈家无人下场,但沈家的三姑爷文韬和五姑爷卫瑾瑜都是要考秋闱的。开考那日,京中可热闹了。众人聚集在贡院外头三三两两地谈论着今年谁谁中举的可能性较大,谁谁有可能成为案首。 这份热闹却没有波及本该十分上心的秦相爷,秋闱开考那日他领着人出城去了,因为他接到消息,他那被流放出去的小儿子秦牧然半道上遇袭,身受重伤,只剩下一口气了。 秦相爷又惊又怒又心疼,想也没想就跟圣上告了假亲自去寻小儿子。 其实说起来这完全是秦牧然这小子太能作,都已经出发个把月了,换个人早就到了流放之地。可秦牧然呢,五百里的路程他才走了一半,走走停停,遇到稍微繁华的城镇还要歇上三五日,听个小曲,搂个姑娘,日子过得可逍遥舒坦了。 有秦相府派的管家和小厮跟着,秦牧然是一点罪都没受。押解的官差也被管家好酒好菜的喂着,三不五时地还有银子拿,自然是秦牧然说啥就是啥了。他俩还巴不得这样的日子长一些呢。 秦相爷只赶了五天的路就追上了秦牧然一行,“相爷,您可算是来了。”管家瞧见从车里下来的秦相爷眼圈都红了,一瘸一拐地上前请安。 “然哥儿怎么样了?”秦相爷顾不得满身风尘,先问道。 管家的眼圈就更好了,“小公子,小公子的情况不大好,双腿都断了,前几天还起了高烧,昨儿傍晚才刚退下去,相爷您快进来瞧瞧吧。”管家引着秦相爷进了客栈,一边走一边轻声汇报情况。 他们是八天前遇袭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蒙面人,有四个,一句话也不说就对着他们打杀。跟来的四个小厮死了三个,两个押解的官差也都受了伤,就是他,腰也差点断了。幸好有一队走镖的路过,不然他们全都得没命了。 “奴才不敢寻那独门小院,怕不安全,就在这客栈中定了两间上房。想着客栈人多,总归安全一些。”管家小声说道。 秦相爷一瞧见躺在床上紧闭双目脸上惨白如纸的小儿子,饶是再恨他不成器,也不由老眼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相爷。”两个官差和秦牧然跟前伺候的小厮忙请安。 秦相爷摆摆手,一撩袍子坐在床边,大手摸上儿子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十分难受,“他一直都没醒吗?”声音里带着三分暗哑。 管家见状,忙解释道:“醒了,第四天上头就醒过来了,只是小公子怕疼,疼得睡不着觉,实在没法了,奴才便寻大夫抓了镇疼的药,小公子这才睡得安稳。” 秦相爷闻言松了一口气,还知道疼就好,若是连疼痛的感觉都没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江太医,犬子就劳烦你给瞧瞧了。”秦相爷站起身朝着背着药箱的江太医拱拱手,这是他进宫跟淑妃娘娘求来以防万一的。 江太医也拱拱手道了句,“不敢,这是下官职责所在。”上前就查看起秦牧然的情况来。 这一检查不要紧,江太医的脸色首先就变了,委婉地道:“相爷,小公子的命倒是无碍,只是小公子以后恐怕只能躺在床上了。”还这么年轻,可怜啊!江太医看着床上的秦牧然,脸上满是怜悯。 秦相爷先是听说小儿子性命无碍,紧皱的眉头刚要舒展就听到江太医的后一句话,不由心中咯噔一声,“江太医,此话怎讲?” 江太医道:“小公子不仅断了双腿,后头的脊柱还受了重创。若只断了腿还没什么,接骨养好了伤无非是走路不大利索。可脊柱受创,相爷可能不大清楚,脊柱连着人体的神经,那个部位若是受创,人是无法再站起来的。”他轻声解释着。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秦相爷不死心地追问。 江太医摇头,“至少下官是无能为力的。”他能理解秦相爷的心情,但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了,不仅是他,就是华佗再说也是没有办法的。 江太医在太医院中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连他都无能为力,那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秦相爷的一颗心坠入了谷底。他望着床上无知无觉的小儿子,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 然哥儿还不满十五,以后的几十年都要躺在床上度过,这是何等的残忍啊!他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