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了下,噤若寒蝉的低下头赔罪:“四爷恕罪,四爷恕罪。”。 蒋峼皱了皱眉,心烦意乱的问:“通知府医了吗?” “通知了。” 闻言,蒋峼便不再多言,前去探视。不管怎么样,总要去看一看的。 未见到邱淑清前,蒋峼心里厌烦,觉得她尽给他添乱,但是在见到她本人之后,那点烦躁顿时不翼而飞。 蒋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不像桃李年华的妙龄女子,更像是三十岁的妇人。 他知道邱淑清身体不好,自从那一年除夕小产之后,她一直没调养好。后来他去青州上任,而邱淑清留在王府,既是调养也是禁足。不过似乎效果不佳,她放不开,于是自怨自艾,生生的把自己身体作的越来越差,哪怕后来谁也不提禁足这回事,可她也没力气出院子了。 而蒋峼也把这位妻子抛在了脑后,他可以容忍妻子心有所属,但是不能容忍妻子行动上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说起来他也有小半年没见过她,可那会儿还不至于憔悴至此。这会儿,她整个人都瘦脱了相,脸颊凹陷,颧骨突出。若不是睫毛还在轻轻颤动,蒋峼都要以为她已经没气了。 蒋峼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想可能是因为一日夫妻百日恩吧。 “通知邱家了吗?”蒋峼突然问。 屋子里静了静,才有人壮着胆子道:“尚未。” 蒋峼大怒,喝令:“还不赶紧去通知。”不由心酸,目下府里大乱,这些人便不敢多事。可邱淑清这模样,蒋峼深怕她有个好歹,就像隔壁绍堂哥似的说去就去了,到时候身边没个亲人陪着,太凄凉了。 这样的动静,终于让邱淑清睁开了眼,一眼就发现了蒋峼,对上她的视线后,蒋峼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分外尴尬,幸好府医到了。 眼见着府医眉头越皱越紧,蒋峼一颗心逐渐下沉。 收回手后,府医道:“四夫人这是旧疾,好生休养便是,我下去再换一药方试试。” 收到府医眼神示意,蒋峼嘀咕了一句:“看了这么久都没起色,我去问问他到底会不会看病。”说着话,就跟着府医到了外间。 一到外面,蒋峼正色:“你实话实说吧!” 府医叹了一口气,不忍道:“四夫人已是油尽灯枯之象,本来可以熬个一年半载,可这一口血吐出来,左右就是这一个月的事了。”大好年华的女子却要香消云陨,不由想起了隔壁刚刚走的蒋绍,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时也命也! 蒋峼闭了闭眼,沉声道:“不要让夫人知道,让她最后这段日子好过一些,要什么药只管去库房拿。” 府医应诺,推下去写药方。 蒋峼在原地站了会儿,即使不喜邱淑清,可她就要死了,至多一个月的命,饶是蒋峼也有些难以置信,他整了整神色才踏入屋。 “府医说你这身子需要慢慢调养,最重要的放宽心。”蒋峼放柔了声音,他们夫妻之间多久没有这样和颜悦色了。 便是邱淑清都怔了下,旋即笑起来,这笑放在她瘦骨嶙峋的脸上,实在说不上漂亮,其实她以前委实是个美人,信都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我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我要死了。”邱淑清虚弱道:“我知道,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蒋峼张了张嘴,诡异的觉得那口血掏空了她所剩无几的生机,顺便也带走了她盲目而又不理智的爱慕。 邱淑清喘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这一辈子,出身世家,长辈宠爱,兄弟谦让,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一件不如意的事就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两人心知肚明。 邱淑清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越是求而不得,越是着了魔似的苦求,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我怎样都是我自找的,只是对不住你了,占了四夫人的位置,却教你被人看了笑话!” 不想她会说这话,蒋峼愣了下才道:“谁敢笑话我!说来你嫁给我,的确是我占了便宜。”自己虽然是王府嫡子,但是就他那风流浪荡的名声和文不成武不就的本事,一般情况下还真娶不到邱淑清。当年的邱淑清出自名门,叔伯兄弟都手握重权,本人才貌在信都贵女圈内都是翘楚。 邱淑清弯了弯嘴角,彷佛是被他逗笑了:“这辈子,我一对不起你,无端端把你卷入其中,却没做好一个妻子。二对不起生我养我的娘家。家里的意思我清楚,他们想把我妹妹嫁进来。 ”她命不久矣,而她胞妹比她小六岁,年纪正好。有眼睛的都知道这天下早晚要姓蒋,而她虽然嫁进来了,但是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她一走,两家关系就断了。 然而因为她的缘故,邱家女儿想嫁给蒋家其他人也断无可能,所以接她的位置,是最好的办法。 她说的云淡风轻,蒋峼却尴尬的要命:“你别胡思乱想,你好好养身子。” 邱淑清径自道,似乎是怕不说就没机会了:“我那妹妹和我不同,从小就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