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儿?” 金凤兰瞧了墓园内的白色身影半晌,才犹豫地叫了声。 见余令抬起头,确定是她,才惊讶地朝她的方向走去:“我听下人说这边有动静,想着不可能是你,但又想不是你又还能是谁,忍不住就偷偷来了……你怎么这副模样,也不打把伞?” 金凤兰头上的伞是身边的丫头在帮她撑着,走到了余令身旁,金凤兰手上也没多余的伞,只有朝余令招了招手,“你快进来跟我们一起避雨。” 兽皮象骨伞足够的大,多遮余令一人完全遮得住,但余令没动,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凤兰。 前些日子她看着水月楼的海棠花,想着往日金府海棠盛开时的景致,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金凤兰。 遇上也不奇怪,两家的墓地相邻,就是往年也经常一起相约清明上山。 金凤兰瞧着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又像是不同了,余令想了想,不同的应该不是金凤兰,而是她。 这些日子难堪已经深入了骨子里,她面上反而难以带出什么。 “我还要锄草,这里事完还要赶回住处,你不必管我。” 金凤兰低眸看余令身上的泥点,还有她一身钩挂上的刺鼠李,眉头微蹙,若是以往谁能想到余令现在的样子:“这些事怎么能让你来干,我叫几个小厮替你锄干净。”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余家的墓,凤兰你帮我会招惹麻烦,你懂吗?” 余令慢慢站起,被雨水冲刷过的眸子,淡然地看着金凤兰。 金凤兰当然知道余家犯了什么罪,余令如今又是在那里,恐怕整个望京就没人不知道余令如今是在哪。 两人平稳对视,金凤兰又觉得余令与曾经没什么差别。 “姑娘……”金凤兰身旁的丫头扯了扯她的衣摆,低声提醒她往一旁看。 飞檐五角亭,沈屺春手臂撑着脑袋,淡笑地看着眼前一幕。 金凤兰表情惊讶,微微福身给沈屺春见礼:“沈大人怎么会在这?” 沈屺春点了点又弯下腰锄草的余令,嗓音透着股懒洋洋的意味:“自然是陪她来。” “沈大人既然来了,为何不让下属帮一帮令儿?” “他们都不是余家人,不是余家人又如何清除余家的墓。” 沈屺春噙着笑,“金二姑娘,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快回罢,莫淋湿风寒伤身。” 一个英俊的男人的关心,便不是心仪的人,金凤兰在沈屺春的笑容中,双颊也微微发烫。 只是侧脸看了眼在雨中的余令。 沈屺春让她快走别淋湿,却让余令在雨中。京中盛传沈屺春对余令情有独钟,恐怕也只是误传。 若是真有心,怎么会忍心她这样淋雨。 “令儿,你多保重。” 金凤兰顿了半刻,知晓沈屺春在旁,此时说什么都不好,最后瞧了余令一眼,才返回来处。 锄草这种事熟能生巧,土里面长出的大杆子,直接双手去拔,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余令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此刻天正好也放了晴,没再飘雨。 余令跪在墓前取出了瓜果摆好,点燃了香纸,灰色烟雾中墓碑上的字飘忽不定。 往年她到爹娘的坟前总是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今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反倒一句话不想说了。 静坐了半晌,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