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已经给足,姿态已经放的够低,所以我愿意与金牙雷和解。”宋天耀深呼吸了两下,似乎平复了心中怒气,放慢语气说道。 褚孝信听完宋天耀的话,马上就想要再接口,却被宋天耀此时转身看向他,背对着其他人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要讲清楚,阿耀,颜雄帮我,我会记得把人情还他,但是福义兴的人动我的人,我如果不帮你找回面子,怎么还好对得起你叫我一声信少,亏你居然把十四条金条收下来给我?”褚孝信没有按照宋天耀的动作闭嘴,而是坚持对宋天耀说了出来。 宋天耀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自己这位老板虽然头脑算不上醒目,但是做人做朋友,真的可是说是没有太大缺点,傻的有些可爱。 “你说了这么多,我怎么感觉你更像是因为潮勇义表露出来的黄金缘故,才与福义兴和解,是不是希望以后得到更多的好处?”旁边的褚孝忠盯着宋天耀,阴沉沉的开口。 “我的确与福义兴和解,是有些想法,忠少想听,我讲给你听呀?十四根金条,我如数交给了信少,信少准备用这些黄金变现,在船厂为商行定一条新船,专门用来跑深圳的生意。”宋天耀看着褚孝忠说道:“我听信少说,利康商行现在码头的生意都是潮勇义在打理,无非是把货仓里的药品装船发往海外,或者从海外货船上接收到货的药品入仓。最近一年,大陆和朝鲜被联合国禁运,药品,钢铁,橡胶,机器这些全部都被算入禁运品行列,价钱涨了很多,香港大大小小能停靠货船的上百个码头,数百家商行,全都在做走私,我问信少,为何利康商行不做走私,一船药品送去澳门,纯利能赚一万一千块,直接送去深圳,能赚一万六千块,按照一个月送十次,每次一条船,利康可以纯收益十六万港币,一年可以进账一百六十万港币,为什么别的商行,甚至褚家的粮油生意,钢铁生意,橡胶生意都在做,利康商行不做?信少告诉我,陈阿十对他讲,潮勇义因为忙着打理其他褚家商行的生意,暂时抽调不出人手帮利康出海走私。” 事实上,当宋天耀把话语转到走私上时,褚孝忠的脸色就已经铁青,如果他再不清楚宋天耀的意思,那就白白浪费父亲培养他这么多年! 宋天耀的确没有私心,而是要铁了心扶持自己弟弟褚孝信,把利康商行做大! 利康商行之前因为褚孝忠的授意,再加上他的舅舅就在利康商行里工作,帮他收买利康商行其他职员的人心,所以利康商行现在可以说是暗中被褚孝忠真正控制,褚孝信最多就是过问一句商行每月收益,从商行里支领一些花销,对利康商行的生意完全不关心,而褚孝忠的手段就是,不让利康商行做走私迅速积累大笔现金,同时让自己舅舅每天都要故意找褚孝信签字各种账目报表,让他心烦气躁,对商行生意生出厌烦,最终等到年底时,找个比如褚孝信再次惹麻烦的机会,把利康商行一年的收益报给父亲,到时候父亲说不定一怒之下,就彻底把利康商行从褚孝信口袋里拿走,把褚孝信当成一个真正的废柴养起来,等利康商行真正到了自己手里,马上安排陈阿十做走私,赚取巨额利润,与褚孝信执掌利康时期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褚孝忠的心思,褚家家业,全部都是自己的,等父亲百年之后,同父异母的褚孝信随随便便就能打发掉。 “所以我想,既然潮勇义安排不出人手帮利康做走私,那就不用再麻烦陈阿十,福义兴的颜雄刚好帮了信少一次,不如就让福义兴的人帮信少打理利康的码头走私生意,也算还了颜雄的人情,而信少的商行也能尽快得利,这就是我的私心。”宋天耀此时看向跪在地上额角渗出汗水的陈阿十:“十哥,你自己现在当着所有人讲,信少当初有没有问过你,利康想要做走私?而你是不是也讲过潮勇义人手不够?” 褚孝信已然听的呆了,宋天耀为自己的利康商行真的是用了心思,尤其是听到一年一百六十万港币这个数字,褚孝信觉得现在的利康商行里人人都有私心,只有宋天耀没有,因为其他职员从来都没告诉过他,走私药品可以这么暴利!自己如果每个月有十几万的固定收入,哪里还需要再看褚孝忠的脸色?还用动不动就受父亲的训斥? 而且宋天耀当初酒桌上闲聊问起自己利康做没做走私,自己随口说潮勇义暂时不够人手的那种酒话,居然也被宋天耀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信少问时,的确人手不够,但是现在”陈阿十颤着嗓音想要开口辩解。 宋天耀在陈阿十开口说话时,悄悄用皮鞋碰了一下褚孝信的鞋子,用只有挨着的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丽池。” 褚孝信抓起茶盏朝着陈阿十的身前砸去,青瓷茶盏在陈阿十的双膝前碎成无数碎屑,有些还直接崩溅到了陈阿十的身上:“你前晚在丽池是不是也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