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了,但他的手只是穿过喜帕,连一丝儿风都没有带起。 到了晋安王府,打了轿门,一截红绸牵引着俩个新人。耶律瑾亦步亦趋,脸色阴沉的浓如墨汁。 夫妻对拜后,新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凤君默只在新房待了一小会就急匆匆出去应酬宾客去了。独留下新娘子被贺喜的婆子夫人们打趣。 耶律瑾也不走,就坐在屋内的角落内,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 新房内的人少了,丫鬟们让新夫人先吃点东西填一填肚子,新娘子轻嗯了声。 耶律瑾只觉耳尖一动,心脏一颤,待她掀了红盖头,耶律瑾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她一定是被逼迫的吧?一定是的! 即便丫鬟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引得她染红了双颊,眸中溢满欢喜幸福之色,耶律瑾仍不愿相信,暗道:“她太会做戏,这副模样只不过是骗人罢了。”转念一想,一定是梦里的这个自己逼迫了她,一定是的! 宾客尽散,夜阑人静,凤君默被丫鬟婆子们搀扶着入了新房。 花吟忙忙迎了上去,将他扶到床上,伺候了他梳洗更衣,替他拢好被子,耶律瑾在边上看的分明,心内气的呕血。他一遍遍的安慰自己,装的,一定是装的。 待丫鬟婆子们悉数退了下去,凤君默酒精上脑,睡的昏天暗地,花吟则坐在他边上,秋水般的眸子盈满柔情蜜意,她白玉般的手抚过他的脸庞,那般的轻柔小意,仿若供奉着珍宝一般。 良久过去,她盯着凤君默的睡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亦如耶律瑾不错眼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终于,她不再看他,一转头间,已是泪盈于眶。 耶律瑾最是见不得她流泪,当即就走上前试图替她拭干泪水。她却双手合十,直直的跪在地上,虔诚而卑微,“老天爷啊!谢谢你!真是太感激你了!即便我曾诅咒过你,怨恨过你,但直到今日,我所受的苦所遭的难也都值了,因为我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即便他心中另有所爱,我不在乎,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朝夕相伴,哪怕他石块顽石,我亦有信心暖化他。老天爷啊……”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抽噎不止,仿若受尽了万般委屈终能发泄,但她不敢大声的哭,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只压抑的哭的胸腔震动。 耶律瑾冷眼瞧着她,心里既是愤怒又是心疼,只恨不得将她按在怀里,不管不顾的带走。但他做不到,只能阴沉着脸看着她。 花吟哭了好一会,擦干了泪,一展笑颜,道:“瞧我,竟高兴的哭了起来!老天爷,我现在觉得太幸福了!真的太幸福了!我相信我一定会幸福下去,一定会的,我们会比很多夫妻都幸福,会有很多孩子,到那时,儿孙绕膝头,我夫妇二人也会相扶相持相伴到老。”她流下最后一行清泪,郑重其事的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卸了妆,脱了嫁衣,而后小心翼翼的慢慢的爬到床内侧,将自己缩成一团,试探了几下,想搂住他的脖颈又不敢。 耶律瑾被狠狠的刺痛了眼。 凤君默却在这时,翻了个身将她捞进怀里,嘴里呢喃了声,花吟面上僵了下,但很快舒缓开来,一只手慢慢探了过去,也抱住了他的腰。 耶律瑾再也看不下去,心内一口恶气,恨不得掐死这对奸夫淫妇。奈何他胸臆之间愤懑的几欲呕血,却发泄不出,只能逃也似得离开了此处。 他走不多时,花吟幽幽一叹,抚着凤君默的脸说:“唉……你心里惦着念着的永远是孙蓁,就连梦中也念着她的名字,到底何时我才能在你心中占一处角落。”继而缓缓闭了眼,也跟着睡了。 耶律瑾一路失魂落魄,不知不觉竟来了相府,莫名的,心内涌出浓烈的恨意,他暗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想的?竟然亲手将她嫁了出去!” 相府内漆黑一片,已经过了三更天,该睡的早就已经进入了深甜的梦乡。 他看到了病痛不止卧病在床的母亲,又在主院看到了妇人打扮的小郡主风佳音,窝在她怀里的还有个两岁大小的男童,耶律瑾又惊又奇,却也没多想,匆匆离开。最终,他在一处贴满了大红喜字的小院子找到了南宫瑾。楠木床,层层纱幔,还有梳妆台,耶律瑾一眼就看出来是女子的闺房,拧眉想了下,陡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花吟出嫁前临时布置的闺房。 他瞧见南宫瑾坐在小小的圆桌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桌上的灯芯,眸色冰凉如水,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仿若雕塑一般。 不一会暗卫进来,将晋安王府的情形事无巨细,一一详述了。 半晌,南宫瑾说:“下去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