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 六叶膝行上前。 耶律瑾瞧清了,表情微变,正要伸手去拿,六叶却跟触电似的,避开了。 耶律瑾不悦,“哪儿来的!”他曾经还疑过,以往常年挂在花吟腕间的念珠怎么没了?她说不小心丢了,他也没放心上,打心底里其实他是不喜这念珠的,往常她一坐下打坐念经,他就有种她时刻会削发为尼了结尘缘的恐慌感,因此她说丢了,他很是高兴,甚至为讨她欢心还佯装替她找过,只是她看开的很,说不要了,他竟也未曾有过半分起疑。 六叶仍旧捧在手上,默了默,道:“奴才是在那婴孩的坟柩里找到的,因着奴才曾见陛下佩戴过,就顺了出来,来的路上奴才仅用烈酒清洗过,还不大干净。” 此刻的耶律瑾哪还听得下去,一把夺过那串念珠,放在眼前逐个逐个看了过去。 六叶直觉眼前有清灰飘过,微微抬了眼,但见耶律瑾捏在指间的一颗珠子已然碎成了齑粉。 ** 翠红是在沉睡中被人带了出来,蒙了头脸,因为先是被熏了迷香,一路上倒没受到惊吓。 及至到了目的地,被人在鼻尖擦了清目醒脑的药露,整个人还有点呆呆傻傻的发懵。 微弱的烛光之下,耶律瑾一身玄色衣裳,脸色阴沉的如同黑夜里走出来的修罗,他的目光先是在她的小腹处顿了一下,大概想到了她曾被自己吓的流产过一次,语调尽量平和的开口道:“翠红,你不要怕,深夜请你前来,只不过有些话要问你。” 翠红傻了好一会,才终于意识到站在她面前是金国的王,忙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你起来说话。” 翠红不应。 边上侍候的仆妇已然双手搀住她将她拉坐到垫了厚垫的座椅上。 “孤只有一个问题,你告诉我实话,孤便放你回去。” 大约是因为黑夜总会无形中给人没来由的恐惧之感,即使耶律瑾什么也没做,翠红已然吓的魂不守舍了,再听他这一言,到底是心虚,眼泪就噗嗤噗嗤的掉了下来。 耶律瑾不管她,直言,“法华寺那个婴孩是不是孤的孩子?” ☆、第257章 耶律瑾说:“法华寺那个婴孩是不是孤的骨肉?”他说出这句话时,心内已是波涛汹涌,而翠红只沉浸在自己的惧意里,并未感觉到他声音的颤抖。 他这一问,翠红顿时六神无主,“哇”的一声,嚎哭起来。 这一哭,耶律瑾已然明白过来大半,脸色瞬间难看到极致,但他仍不死心,咬牙问道:“翠红,孤在问你话!” 翠红哽咽不止,双手绞在一起按住胸口,哭道:“王上,大妹妹不想的,她是有苦衷的……” “咔”的一声,耶律瑾克制不住的捏断了身下太师椅的扶手,眸子凝满寒意,我再问你一遍,“那孩子确实是我的?” 翠红吓住了,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她一急,挣扎着就要跪在地上,搀住她的嬷嬷们之前得了指示,偏就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耶律转过身,整个人绷的僵如石雕,说:“好生送她回去。” 翠红仿似终于找回了声音,哭喊道:“王上,大妹妹真是不得以的,那孩子她想留,可留不住……” “孤的家事……”他骤然出声,嗓音却哑了,“孤亲自问她!” 旁人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他只想听她一个人的解释,说什么在他面前就是一张白纸,说什么再无任何事欺他瞒他,说什么待他真心真意,她待他可真是好的很啦! ** 花吟上半夜一直在编纂医书,却不知为何一直凝聚不了心神,没来由的心乱,她呆坐了会,心知这份情绪来自耶律瑾,不禁开始担忧起到底是何事惹的他如此心绪烦乱,想了会恍然想起,二人现在时不时的能互感情绪,自己若是再忧思过滤,只怕让他烦扰更甚,念及此忙收敛心神,兀自念了会儿经文,待的心静神宁了,这才提笔查了许久的资料,后来累了,书籍资料摊了一桌子也没收,就直接上床休息了。似乎也没过多久的样子,突觉嘴唇被谁吻住了,伴随着浓烈的酒气。 花吟起先本能的挣扎了下,但脑子稍稍有些清醒就反应过来除了耶律瑾也不可能是旁人,人还没放松下来,就被他狠狠按住,紧随而至的是暴风骤雨般的吻,二人情到浓时,他也曾如此疯狂过,但他再是情热也不曾有过一次如此不顾她的感受,啃咬的她疼痛。直到尝到了血腥闻,花吟这才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二人倒也没拉扯许久,耶律瑾突然就松开了她。 花吟气息不稳,正要问话,耶律瑾却突然起身走开了。 花吟用手背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