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道:“陛下?” 耶律瑾恍然回神,指着花吟说:“你告诉他血精魄到底有何特质,在哪里能寻到?详详细细的告诉他,孤这就派人去找,好成全了你一颗求死的心。” 大海心内骇的一跳,面上表情变了变,到底不敢多言,只朝花吟处拜了拜,“花大夫,您请讲。”若说之前他没认出是花吟假扮的宫女,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就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这后宫里的女人能叫陛下一顾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耶律瑾斥责道:“你一个堂堂大内总管和个大夫客气什么?” 大海心内叹息,暗道了句“花大夫也真是可怜,陛下这性子也太喜怒无常,捉摸不定了”,这些日子陛下不仅秘审了关押在天牢内的巫蛊师,还常常一个人喝闷酒不说,前天更是在酒醉之后,突然暴怒,焚毁了从花大夫处搬来的近千本书籍,那一场大火啊…… 花吟将自己所知细细的跟大海说了,大海一一应下,临了,耶律瑾呵斥了句,“都听清了,还不去办!” 大海应了声“是”,又说:“陛下,奴才到底是宫内的人,这宫外的差事,奴才办起来也不大便利……” 耶律瑾不耐烦的挥挥手,“传孤的口谕让原耳悉去办,告诉他一月之内务必寻得此物,否则就不要来见孤了!” 大海为难的应声告退,心内默默流泪,这道口谕若是传到将军那里,自己会不会先被灭口? 大殿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耶律瑾的声音也自黑暗中传来,语气很冲,“你还不走?是否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花吟幽幽的叹了口气,“花吟不解,陛下身上的蛊虫早就被催眠了,这会儿怎么就苏醒了?” “苏醒?”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过后,花吟也没听到下文。 “跪安吧。” 花吟怔了怔,行了大礼,这才折身离去。 大海是个细心人,临行前早就吩咐了宫女太监执灯引路,花吟摇了摇手,只接过一盏宫灯,独自一人默默的走向甘泉宫。 天黑风大,凉风争先恐后的灌进脖子内,刺骨的冷,白日才被清扫过积雪的路面,傍晚时,一阵飞雪飘过,又积了薄薄的一层,花吟弓着背,走的很慢。 咯吱,咯吱,一声声,宛若踩在心上…… 为何她的情路总是这般坎坷? 难不成真要她削发为尼,一切才能尘埃落定? 她这般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也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黑夜里,平素王宫戒备森严,若是有巡逻的侍卫盘查,她或许会惊醒过来,但,今夜也奇怪了,花吟走了一路也不曾碰到一个,亦因此,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不自知。 直到脚底“咔”的一声,花吟一动,碎裂的声音也连成了一片,花吟尚未回神,脚底一空,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大抵是吓住了,一时竟忘记了挣扎,就跟个死物般坠入湖底,只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一道白影闪电一般划过,花吟随即被拎了上来。 耶律瑾擒着她的领子,泄愤般的一把将她扔到雪地里。 花吟惊魂未定,剧烈的咳嗽起来。 耶律瑾暴怒难以自制,突然欺身而至,一把掐住她的脖颈,修罗一般,“想死是吧?很好!何必那般麻烦,还脏了我一池子的水,我这就成全你!” …… “什么人?”一队巡逻的侍卫突然出现。 灯笼照过,一行人俱都吓的变了颜色,齐齐下跪请安,大气不敢出。 耶律瑾恨恨的看了花吟一眼,松开手。到底是心爱的女人,又怎忍心下狠手?手掌一直虚握着,都快演不下去了。 自她走后,鬼使神差的,他又施展轻功跟了上来,一路上,暗卫早有打点将四周巡逻的侍卫支开了,他默默的跟着她,也不清楚自己想干嘛,或许说更想知道她会做什么。 奈何,现实总是如此的残酷,他怎么也没料到,她居然想自杀? 自杀? 呵呵! 这女人的心还真是石头做的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