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拿起那枚药丸,暗道二师兄那样古怪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拿个假药骗人,肯定是被耶律瑾逼的急了。 她想了想又觉好笑,自顾自乐了会,倒嚼碎了一颗吃了。 宫人见她吃了,放了心,又叮嘱说剩下的俩颗务必在明后俩日服下。 花吟点点头,再无旁的话,宫人躬身退下。 花吟用毕早膳,四周看了看,总觉得自早上起来就觉着哪里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待吃了碗茶,她突然就想起来了,问,“大海呢?” 宫人一愣,说:“陛下将大海公公调到太医院当值了。” 花吟莫名其妙,问,“为什么?宫里缺人手么?” “人手倒是不缺的。” 花吟想了又想,仍旧想不明白,也就暂时丢到脑后了。现下她关心的最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今日她能见到家里人吗?耶律瑾那样的人既然都做了保证,决计不会诓她,只是他出征在即,总不能事无巨细安排妥当。 乃至辰末巳初,她坐在院子内巴巴的瞅着宫门口,心内长长一叹,“看来他真是给忘了。”也是怪她自己,一#夜缠#绵,五更天起身,却只顾你侬我侬,竟将正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当真是不孝,该死!该死! 她正惆怅,却见宫门突然大开,刹那喧哗起来。 花吟心头一惊一喜,当即就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却见兰珠嬷嬷脚底生风,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二人打了个照面,好一会都没说话,还是花吟率先打破的沉默,哑着嗓子唤了声,“干娘。” 兰珠嬷嬷像是被叫回了魂般,几步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按到自己怀里,就哭上了,“我的儿,你真的还活着啊……” 花吟先前还强忍着泪,禁不住兰珠嬷嬷一通哭诉,到底没忍住,二人旋即哭做一团。后来还是旁的嬷嬷上前来劝,兰珠嬷嬷这才缓缓止住了泪,拉着她的手说:“外头冷,咱娘儿俩个进屋里头说。” 花吟依言进了屋。 其实兰珠嬷嬷会突然过来,也是耶律瑾临行派了个宫人跟太后递了一句话。 按理,帝王御驾亲征,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后宫妃嫔都要出城相送的,但耶律瑾不喜这些虚的,只给了众将士一个晚上筹备兵马,天不亮就风风火火的出城了。兵贵神速,有这时间搞这排场,他都能多行二十里地。 却说太后得知消息后,也是吃惊不小,虽则耶律瑾回宫后,太后确实听说他带回了一个女人,初听此言,她也疑心是花吟。但细一打听又不像,一来甘泉宫形如冷宫,偏僻又狭小,耶律瑾实在没有苛待花吟的可能。二来,自那女人住进了甘泉宫后,耶律瑾就从未去过一次,又有侍卫日夜轮番看守,听说一应用度倒是极好的。太后细一琢磨,与兰珠猜测,大抵又是某个曾经有恩于陛下的人,如今大业已成,便接回了宫里养着,至于缘何养在甘泉宫,大抵是身份尴尬吧。至于太后与兰珠为何会这般想而没有深究,可不就是因为那沁雪宫住了个素锦。那会儿,她老姐儿俩可闹了个大乌龙,现在回想起来都气难平呢。 于是当耶律瑾轻描淡写的叫宫人转告太后,要她安排花吟和家人见个面时,太后好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这之后,太后命人先去请了花家一大家子先过来叙话,兰珠嬷嬷便自告奋勇去寻了花吟。 而彼时,花家人早就到了寿康宫与太后闲话家常,兰珠嬷嬷却一肚子的话拉着花吟唠着没完,早将正事给忘到了脑后。后来还是太后宫里的人来催了,兰珠嬷嬷才一拍大#腿,道:“瞧我!一高兴连正事儿都给忘了!走,干娘带你去见你爹娘去!” 一路顶着寒风,兰珠说:“天冷了,看样子随时要下大雪了。” 花吟搀着兰珠,挨着她走,闻言一脸的忧心忡忡,这样的天,他的身子能熬的住吗?应该没事吧,他身上的寒毒已经清了,不是吗? 一路牵肠挂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寿康宫,她刚一露面,花容氏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继而是翠红。女人们容易动感情,一哭就止不住,惹得太后也喜极而泣,抹眼泪。 花吟已经哭过一遭了,再一回,待止住了泪,俩只眼就跟个烂桃子似的,肿的不像话。太后瞧见了,急命宫女取了消肿的膏药来与她擦,又命御膳房摆了两桌饭。 花吟见过母亲后,这才看向花大义。 与女人们的热情外露相比,男人都要含蓄的多,而且花大义虽然面上带着笑,但花吟看得出,倒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暗道:难道他不开心?略一寻思,她就明白过来,花大义一生耿直忠正,身为周国人,如今却与金国王室沾上了关系,怎不叫他纠结郁闷。 花勇大抵是受了父亲的影响,面上刚正板直,情绪很克制。 花谦无论何时都一副出离于红尘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无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