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他的心也空的厉害。 ** 载着花吟的马车在即将入城的偏僻小道被人给拦住了。 外头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她本来放空了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是发着呆,却在听到外面熟悉的嗓音后,整个人骤然紧绷。 凤君默! 他怎么会在这儿!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人她不想见,那凤君默当属第一个。 马车夫与随行的小厮与凤君默僵持不下,凤君默忍耐的心头火起,突然一脚踹开一个,“呼啦”一声,车帘就被掀开了。 花吟避无可避,只惊慌失措的望着他。 凤君默看清是她,原本滔天的怒火反下去了几分。 他站在外头,说:“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马车内空间狭小,只会让她更加呼吸不能,她挪动身子,倒也没叫凤君默久等,咬了咬牙,就下了马车。 小厮滚了回来,撑了伞给她。 凤君默已然走开了几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并未撑伞,也不知在此等了多久,此刻身上早就湿透,他也不在意,只自顾自的往前走。 花吟追了几步,好在杂草丛生,脚下倒不泥泞,好不容追上他,举高了伞,为他遮了雨。 凤君默一个晃神,茫然的朝头顶看了眼,最终接过她手中的伞,却是偏了大半,花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一般,凤君默瞧见了,说:“我已经湿透了,撑不撑伞都一个样。”他温和一笑。 花吟却被他的笑容刺的自惭形愧起来,如今她已是不洁之身,如何能与她比肩而行? 他一直都是她心目中的神,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她一直都是将他放在神龛中虔诚祭拜,不敢生出半分亵渎。 二人远离了随行人员,终于在一处空地上站定。 凤君默也不说话,就这般目光柔柔的看她,眸子写满了情绪。 他说:“孙蓁都与我说了,你到底傻不傻,怎么会想到代她出嫁。” 花吟低着头,故作轻松道:“这也不算代她出嫁吧,最终金国太子看上的是我,不是么?” 凤君默有种硬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之感,说:“花吟,我知道你们姐弟情深,我也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你怎能为了成全自己的兄弟,就不顾自己的幸福,你怎知你这么做他们就会心存感激,而不是愧疚一辈子?况且,你有没有想过,孙蓁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身份何其尊贵,就算她与你弟弟情投意合,但以花家如今的门第……花谦又醉情书画,无半分功名在身,你以为镇国公府的人会同意将孙蓁嫁过去?根本不可能!” 花吟愕然抬头,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花吟,你这步棋走的是大错特错了。你既然有困难为何不找我?你若与我说明情况,以我之力定然是能帮上你的。又何需你这般煞费苦心,还搭上你自己。” 花吟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孙蓁和我弟?”她惊愕过度,身子猛的一个晃荡,眼睛大睁,面上血色尽无,“那你呢?你不喜欢孙蓁吗?你和孙蓁才是一对啊!你们俩才应该在一起啊!”她情绪失控的握住凤君默的双臂,剧烈的摇晃起来。 凤君默被她吓住了,却见她又突然双手插在自己的发间,失魂落魄般,喃喃自语,“花谦,花谦那个该死的!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不对,孙蓁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们要在一起了,你怎么办?你该怎么办啊?” 凤君默终是意识到花吟情绪不对,拉住她的手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他们在一起很好啊。我为什么要喜欢孙蓁,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她,你到底听谁乱嚼的舌根子?” 花吟突然就哭了,也许是之前在南宫瑾那就压抑的受不住了,此刻终于崩溃。 她大哭,像个孩子般,手背盖在脸上,不停的擦拭,口内哭喊着,“怎么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做了那么多,你居然说你不喜欢孙蓁!你不和她在一起,你还能和谁在一起!你怎么可以不喜欢她!你们明明那么相爱,你亲口告诉我的,你们立下重誓,即便是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你们怎可骗我!骗子!骗子!” 凤君默被她无端指责的摸不着头脑,但她的眼泪一下一下的滴落,似砸在他的心上,让他心疼。 他冲动的一把将她抱住,按在怀里。 他是谦谦君子,贵族子弟的楷模,二十一年来一直谨守本分,进退有度,从未主动做过任何越礼之事,而这一次,他竟第一次没有顾虑他人的看法,强硬的将她搂在怀里,不理她的无理取闹,只盼哄得她收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