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后,才回了房。她又累又乏,倒还晓得给南宫倒了一杯水,“解渴安神的。” 南宫握在掌心,也没急着喝,花吟等着拿走杯子,便坐在床沿上候着,她今儿个又累又乏,垂着头打哈欠。 南宫却毫无睡意,他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说:“可惜了,你要是女子,我定然娶你。” 花吟惊了一跳,猛然转头看他,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南宫瑾也未想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说了这种的话,看那神情,他自己也被吓住了。 “大哥,我是男人啦,我,我,不能啊……”花吟面上讪讪,因为惊吓过度,说话也不利落了。 南宫瑾脸色变了变,似是想到了他处,神色哀凉,良久,讥讽一笑,“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爱而不能。”言毕,将握在掌心的水杯推到花吟手中,一掀薄被,侧身面朝里躺下了。 花吟坐在床沿没动,她心知要叫一个面冷心硬之人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这种攻破他心防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怎会白白错过?因此,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不动,她便也不远离他,只挨着他的后背陪着他。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瑾终于开口,“你怎么还不去睡?” “大哥心里不痛快,我陪着大哥。” “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废人一个,若不是我大仇未报,活着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他自己都未察觉到他对花吟已然是全身心的信任了,因此说话也失了小心谨慎。 “大哥又未死过怎知死了就比活着痛快?要我说语气去想那些不知道的,不若好好的活,忘记过去,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忘记?”他冷笑,“那些记忆刻骨铭心,怎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若是忘了我便不是我,那就真的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你也不用劝我,因为我比谁都想活,没有看到该死的人死,我怎么舍得去死?” 花吟真是累的受不住了,她歪了歪,索性身子一斜,直接侧身躺在了床上,与南宫瑾背对着背。 “大哥,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她的声音很轻,仿若带着某种蛊惑,南宫瑾有刹那的迷乱,情感也不受控制般,他想倾诉,这么多年来,他背负的太多,也忍耐了太多,他从不叫一声屈,不抱怨一声苦,即便被误会被记恨,他也从不解释一句。可是,他真的好累啊,他是人,也有感情,也有喜怒哀乐,他想找个人好好说说话,可这世上想找一个知心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有那么多的秘密,不能说。 因此,注定,这世上不会有知心人。 ☆、第146章 花吟是突然惊醒过来的,一时忘记了床上还有人,猛的张开双臂伸懒腰,结果一胳膊挥过去,直接打在身侧的南宫瑾脸上,因此也将他给打醒了。花吟反应神速,一咕噜坐起身,扑上去就要揉他的脸。 南宫瑾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解的看她,声音慵懒低沉,“怎么了?” “有蚊子咬你,我打死了,”花吟一脸认真。 南宫瑾心里明白,抬手弹了下她的头,也跟着坐起身,“这都什么时辰了?” 昨夜二人推心置腹,聊至深夜,及至天将明才相继稀里糊涂的睡去。虽然南宫瑾仍旧心存顾忌隐去了自己曾是金国太子的身份,但那些他曾遭遇的,让他痛苦不堪的,能说的不能说的,他全说了。到底是他压抑太久急需一个宣泄口,还是该赞一声花吟懂的揣摩人心思会套话,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吟心里明白,自此后,南宫瑾是真的拿她当“自己人”了。她真是激动的想哭呢,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是有回报了。 却说花吟趴着床边的雕花栏杆,还在思摸着时辰,南宫瑾已然跨过她的身子下了床。他回身看她,眸中的她虽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却也巧笑嫣然,楚楚动人。 “大哥,你看什么?”花吟摸了摸自己的脸,困惑不解。 南宫瑾回神,上前一步,从花吟的衣服底下拽住露出一角的长布条,“这是什么?”他岔开话题,不过是为了掩饰尴尬。 花吟措不及防身子被猛的勒紧,“啊”的一声,扑倒在床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