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花吟尚未说话,花二郎就贼兮兮的笑道:“你俩换了衣裳不就结了,反正这小子成天的就喜欢弹弹写写,一个人躲在西厢房弹也是弹,不如做件好事,替了满满。是吧,三弟?” 三郎是个闷葫芦性子,闻言也不废话,让脱就脱,径自解了扣子。花吟面上大喜,躲进了帘子后,将水红色的裙子脱了往外一扔,他二哥已经抱着三郎的褂子裤子扔了进去。 “我不用他的。”花吟自己有合身的男装,随即从抽屉里找了出来,待换上,他二哥又将三郎那脱下的衣裳一卷,塞被子底下了。 再看花三郎,面无表情的,工工整整的穿了牡丹花纹的短衫,水红色的长裙,毫无压力。 花二郎笑的前仰后合,又不敢大声,只一个劲的捂着肚子抽搐。 三郎仍旧无多少表情,却是冲着花吟说话,“笔墨纸砚随我用,不许心疼。” “随便,随便,”花吟也忍着笑,要不是三郎开口说话,她真当自己有个双胞胎姊妹了。 这之后俩人也没敢走大门,而是直接翻了墙头,跳郑西岭家院子去了。 此时郑婉儿正无聊的在靠在院子内唱歌,见花二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喜的差点从藤椅上掉了下来。上来就要缠住二郎,“二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花二郎依旧拉着花吟的手,笑道:“我刚才心里还犯嘀咕,这都什么时辰了,谁家的公鸡这么懒,现在才打鸣,原来是你在练嗓子啊。” 花吟噗嗤一声没忍住,郑婉儿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三郎,不许笑!”又急急跟上花二郎的脚步,“二哥哥,二哥哥,你这是去哪儿呀?带我一起嘛。” 幺姑郡四面环山,只有南边有条不算宽敞的官道通往大周腹地。官道东边有条霈河,是幺姑郡的母亲河,那里水面宽旷,鱼虾甚多。花二郎闲来无事最喜欢带着一帮孩子在那里耍。 不过此时一群半大的孩子都不在水里,而是卷了裤腿脱了鞋子,拼了命的往两棵百年老榆树上爬。 幺姑郡有个风俗,每年春季老榆树抽了新芽,还未长成的小子们就要爬榆树比赛,以期来年能蹿个大高个,无病无灾。 花二郎他们过来的时候,郑西岭远远的就冲他们又是招手又是喊,“二哥,这里!二哥……” 花吟抬眼望去,只见郑西岭混在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中显得又黑又壮,而走在她身侧的二哥则白白净净的像个文弱书生。花吟清楚的记得这俩人乃至长大后都好的跟同一个人似的,那会儿,仿似坊间有流言,说俩人关系不一般,有断袖之好。当时若不是花吟深知二哥闷骚暗恋着商贾朱家的大小姐,二郑西岭确实是个榆木疙瘩,她指不定就信了俩人真有一腿。 想到这儿,她不禁想到了远在皇城的云裳,也不知她寄给她的信她收到了没。自己在信中说了郑西岭那么多好话,不知有没有一星半点打动云裳。 及至近前,方才爬树的俩人已分出输赢,郑西岭说:“小秀才赢了,虎子输了。今年小秀才要比虎子长的高。” 那小虎子长的又胖又壮,而小秀才却精瘦精瘦的,虽然已经十一岁了,可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光景。 说来这小秀才就是花二郎之前提过的,村头张秀才家的独子。 张秀才十几岁就考取了秀才,本指望一路科考走仕途,岂料这之后就接连落第一直不得志,过了而立之年总算是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落魄半生,本准备都放弃了,岂料中了进士,一家人欢喜得都快疯了,后来张秀才便做了本地的县太爷,那小秀才沾了老子的光,自然就成了县太爷公子,而后来郑婉儿嫁的便就是眼前这个小秀才。 此时小秀才看到郑婉儿却是很兴奋的样子,急急喊了声,“婉儿妹妹,你来啦!”郑婉儿却是巴巴的揪着花二郎的袖子,一脸的不屑,鸟也不鸟他。小秀才也不恼,依旧往前凑,好不知趣的说着废话。 花吟见这情形,又想到日后的事,不觉发笑。却不料有人推了她一把,“三郎,就剩下柱子没爬了,你和他一起吧。” 花吟尚未说话,花二郎却兴奋了,连推带搡,“快去!快去!我带你出来就是为了叫榆木大神保佑你今年长的又高又壮。” “高就好了,至于壮就算了吧。”花吟有些犹豫。 但是显然他二哥此时根本没将她当成女孩子,而是不停的怂恿她。 花吟没爬过树,小秀才又热情的给她示范了下。花吟来来回回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