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虚弱,别惊着她了。”交代完姜筑和牛氏后,姜夫人领着逢春前往颐华堂,去给嘉宁长公主汇报事情。 待从颐华堂出来,逢春先送姜夫人回房歇息,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如意苑,逢春已经困极加累极,不想吃,也不想洗,脑袋挨到枕头上就睡,识海里不知群魔乱舞了多久,才头疼无比地睁开眼睛,逢春反应了半天,才发现姜筠坐在榻前。 逢春揉了揉头晕脑胀的额头,说道:“二爷回来了。” 姜筠点了点头,既而开口道:“既醒了,先起来吃些东西,吃完了再接着睡吧。”姜筠早起出门前,又到清芷堂溜了一圈,那时候孟氏的生产还全无进展,待他午后回来时,也是逢春刚睡下没多久的时候。 逢春撑臂坐起身,颇没精打采道:“好,想喝一点咸粥。”她在清芷堂等孟氏生产的过程中,并非真的不眠不食,偶尔也会打个盹,或者喝杯茶、吃一块点心,但没多大用处。 “甜粥咸粥都备有。”见逢春要起身,姜筠顺便拽了她一把,之后,姜筠又见逢春脑袋飘忽,左穿右穿也没把脚伸进鞋里,只得弯腰捡起被逢春踢来踢去的鞋子,随手给她套穿上,另一只亦然。 逢春晕乎乎地抓抓鬓角,反应慢三拍道:“谢谢二爷了,我头疼的很。” 姜筠知道这是还没睡足的后遗症,这会儿突然醒来,怕是被饿醒的缘故,姜筠揉了几下逢春的太阳穴,拉她从榻上站起身,声音温和道:“走吧,去吃饭。”此时正值黄昏晚膳时分,逢春醒的倒也算十分准时。 不过,就是逢春再不睡醒,姜筠本也打算叫她起来的,没有饿着睡觉的道理。 饭桌之上,逢春云鬓蓬松,准确点说,是有一点点散散的凌乱,方才洗脸漱口后,逢春只用手略理了理鬓发,没功夫再叫丫鬟细细梳头,因为她真的已经饿坏了,一坐到饭桌上,逢春抱着粥碗就喝,嫤姐儿和晏哥儿对视一眼,然后各自低头吃饭。 待吃了七分饱时,逢春再不敢吃了,再接着吃下去,只怕肚子就该造反了,不过,经过吃饭说话的调节,逢春终于有了点精神气。 饭毕,打发走几个孩子,逢春去泡了个温水澡,之后,又叫丫鬟给她洗了头发,擦湿头发的任务,却是姜筠动手做的,残阳如血,斜斜的照在细纱窗棂上,逢春摸着半干不湿的头发,轻声问姜筠:“二婶那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姜筠手里还捏着干软的棉布巾子,闻言微一颔首:“知道了,你睡醒之时,二婶还没醒呢,还不知会如何呢?” 逢春捻着微湿的头发,心里暗暗叹气,孟氏受了好几个月的罪,却生下一个残疾的男婴,应该会特别接受不了吧,人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必不可缺,没有眼睛,就无法视物,没有耳朵,就无法聆听声音,少了一只脚,就无法好好走路了啊。 待逢春晾干了头发,姜筠拿梳子给逢春梳着长发,游哥儿宝宝却在逢春怀里摸爬滚打的玩,逢春亲亲儿子的脑门,笑着哄道:“臭小子,你能不能安静地坐会儿……” 游哥儿宝宝咧嘴喜笑:“羊——” 逢春轻轻呸了一声,低声笑骂道:“什么羊,我还牛呢。” 坐在逢春背后的姜筠莞尔笑道:“你就知足吧,游哥儿好歹还能叫个娘的谐音,爹字连音还发不出来呢。” 逢春立时反驳:“谁说游哥儿发不出来,他不是有发出‘噎’的音嘛。” 姜筠哼哼笑道:“我是他老子,又不是他老子的老子,不耐烦听他喊‘噎’,莫名其妙给我长了一辈,什么意思嘛。” “噎——”在逢春怀里滚够了的游哥儿宝宝,从逢春咯吱窝底下钻走,向她身后的姜筠爬去,嘴里囫囵不清的乱喊爹的谐音。 姜筠顿时黑脸,逢春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待梳好头发,姜筠抱了游哥儿出去玩,叫逢春继续去睡,逢春捧腮半晌,然后一脑袋栽到枕头上,没过多久,又很快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次一日清晨,姜筠早已去上班了,而孟氏也终于知道,她拼尽全力生下的儿子,却身有残疾。 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买后悔药,孟氏哭过、伤心过之后,只能接受无比残酷的现实,她产后本就十分虚弱,又兼遭了重大打击,月子里便害起了不舒服,整整请医调理了三个来月,孟氏才终于能出屋行走,彼时,已到了九月份,秋意渐浓。 游哥儿宝宝快满周岁了,近阵子已在摇摇晃晃地学走路,嫤姐儿这个大姐姐特别热心,每当小弟弟在学走步时,她就跟只老母鸡一般,满心关爱地呵护在一旁,絮絮叨叨地逗小弟弟玩,至于晏哥儿这个大哥哥,他没兴趣领小弟弟蹒跚学步,只不过,若是小弟弟顺着他的腿,往他身上爬时,已经七岁半的晏哥儿,会将小弟弟扛起来,抱着他略散会儿步,三岁多的轲哥儿见状,也有模学样地想抱弟弟,奈何他人小个矮力弱,压根扛不起……肥嘟嘟的小弟弟,只能扁着嘴巴生闷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