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目光下移,嗓子眼忽然变得干热,逢春正数落姜筠心眼儿坏,陡见他的眼睛直了,逢春低头一看,然后抬臂捂胸,怒恼转为羞恼,窝火化为赧火:“看什么看,睡觉!”说罢,又爬回床里侧,躺下就睡,且拿后背对着姜筠。 望着小媳妇优美的背形,姜筠缓缓躺下身来,轻轻叹了口气,逢春伸腿踹一下姜筠:“二爷捉弄我在先,应该是我叹气才对吧。”姜筠语气幽幽道,“此叹非彼叹。”默了一默,逢春转过身来,慢慢偎进姜筠怀里,姜筠探手入衣,身子逐渐火热。 待临近中秋之日,天色大晴,碧空澄澈,空中偶有鸿雁成群结队的飞过,如意苑也扎红点彩,迎接团圆节日的到来,各种节礼的赏赐,流水似的搬到屋里,逢春摸摸微发鼓的肚子,揣了一颗蛋后,她的身价立马飞涨啊。 中秋当日,姜筠先去宫中参宴,晚上再是家宴,宴上有蟹,然性属凉,逢春对它们含情脉脉了半晌,到底不敢下筷子来一只,邻桌的姜筠瞧着媳妇眼馋的表情,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待晚上回房洗漱就寝后,故意刺激道:“想吃大螃蟹啊。” 逢春木木地点头,满腹委屈:“去年就没吃,今年还不能吃。” 姜筠亲亲逢春的脸蛋:“明年就能吃上了。”又低头亲一口逢春的肚皮,温声哄道,“热闹了一宿,你该困了,宝宝也该睡了,快点歇了吧。”逢春躺在枕头上后,气鼓鼓道,“哼,我到梦里吃螃蟹去。”姜筠无语至极,伸手拍一下媳妇的屁股,“就这么嘴馋?”逢春不理姜筠,径直闭眼入睡。 次日清早,逢春一睁开眼睛,就听姜筠揶揄笑问:“在梦里吃了多少只螃蟹呀?” 逢春一幅特别悲催的表情:“我梦着螃蟹了,可是没吃到……” 姜筠一脸兴味道:“为什么没吃到呢?” 逢春目带谴责道:“你把我绑在椅子上,不让我吃……” 姜筠挑了挑眉:“那螃蟹是被我吃了?” 逢春表情愈发忧郁:“不是。” 姜筠眼中兴味更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听逢春咬牙切齿道:“你不知从哪儿逮来一只斑点狗,说,我就是把螃蟹肉全喂狗,也不叫你吃!然后,你当着我的面,把螃蟹全喂给狗吃了。” 姜筠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逢春讲述的梦境太过传神,以至于去给姜夫人请安时,嘴角还一直高咧不落,姜夫人见儿子极高兴的模样,便问何故,姜筠今日来的早些,韩氏和姜箬都未到,便把逢春和螃蟹的二三事,说给了姜夫人听,过程不删不添,全是如实描述。 姜夫人听完,也是掩帕轻笑,笑罢又道:“今日乔太医会过府诊脉。”自逢春确诊有孕后,若无突发的例外,乔太医月初和月中都会过来一趟,孟氏屋里有孕的那个丫头,孕期反应一直很强烈,乔太医给逢春诊完脉后,也会去瞧一下她。 “乔太医来的时候,我应该在书房念书,回头还请娘把太医的话告诉我。”姜筠说道,事关老婆孩子的安危,姜筠当然上心的很。 姜夫人自是笑允,请了早安,姜筠回苑中与逢春共用早饭,之后,姜筠去外书房搞学习,逢春在屋里等太医上门,精心调理了八个月后,逢春的内寒之症几近无碍,怀相本就不错,更兼谨遵医嘱的吃睡活动,逢春的状态十分良好。 儿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容易发生滑胎的头三月也差不多要过了,姜夫人心中顿时放心不少,但还是耳提面命如意苑的丫头婆子要仔细服侍,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逢春自有了身子后,姜夫人特意拨过来两个媳妇,专门侍候逢春每日的汤药补品,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过手。 得知逢春一切安好,姜筠轻轻舒了口气,逢春说她害怕生孩子,姜筠心中何曾不担忧,只要念及逢春会有三长两短的意外,他的心就仿佛被揪作了一团,闷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夜烛辉煌,姜筠趴在炕桌上练字,逢春今晚倒没看故事书,而是在揪着头皮写信,两人各自埋头半晌,姜筠趁蘸笔墨的间隙问逢春:“你到底是在写信,还是在做文章?怎么要这么久?” 逢春正在给逢则哥哥写回信,闻听姜筠的话,头也不抬道:“我还没写完呢。” 姜筠随即搁下手中笔杆,去抽逢春身前的纸张:“叫我看看,你都写什么了,这么老半天了还没完。”见姜筠要看她写的信,逢春忙伸手阻拦,“不,不给你看。”姜筠目露狐疑道,“你哥哥写回来的信,你都给我看了,怎么你写的回信,我反倒不能看了,莫非……你在信里说我坏话了?” 逢春忙摇脑袋:“当然没有!” 姜筠笑了一笑,又问:“那你干嘛不敢给我看?你前几次写回信,还请教我该怎么遣词造句,怎么,现在学会写信了,就和我这个师傅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