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眼神转了转,想到之前在宫里时这位镇北王和安仪郡主的关系似乎也挺好,顿时觉得心中明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懂,本殿下当然不会去坏人好事。” 他才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浑身发寒,似乎有两支冷箭从不同的方向射来,叫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猛得抬头,对上宁礼悠悠收回的目光,再四处张望,嘴中道:“你们确定已经彻底把皇宫控制住了?” “大皇子不放心,可以亲自带人四处巡视一番。” 皇宫这么大,大皇子岂是吃得了那番苦的人,嘿嘿一笑,“不必不必,我信任王爷。王爷可去接了我母妃?” “妙充容已被安排妥当,只是对我们不大放心,恐怕要大皇子前去亲自解释一下。” 大皇子点头,“我那弟弟的行踪可知道了?我早就怀疑他并非真正出征了,恐怕还埋伏在京城附近呢,只是他应该怎么都想不到,你们竟然是在皇姐的帮助下不费一兵一卒走进皇宫的。” 说道这里,他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父皇已经不行了,他曾经最疼爱的皇姐都看不惯他,连亲弟弟也不管,这皇位看来注定是属于我的。” 宁礼面色毫无动容,目送大皇子离去,不轻不淡瞄了眼阿绵这边,行走的步伐十分稳健,仿佛之前双腿血肉模糊的不是他。 第七十七章 大皇子看过妙充容后,为表“庆祝”,特于夜间在乾元殿摆上酒席邀宁礼前往。得知后就连游大夫也差点惊掉了下巴,摸摸胡须道:“我记得原先大皇子没这么……不谨慎的啊?” 他尽量委婉地评价主子的盟友,同时不免在心中猜测,难道那病遗传到皇族其他人身上是疯,到了大皇子身上就变成蠢了? 宁礼却没表示什么,大皇子请他,他就真的去了,身边带了林勇和游大夫。 不知何时,朱月被大皇子带到了宫中,此刻正僵硬着身体被他搂在怀里。此前大皇子已经喝了一壶烈酒,正处于半醉状态,端起一杯酒敬向宁礼,口齿不大清晰,“七皇叔,我这次可要多谢你了。你是不知,我那父皇是个偏心至极又薄情的人,当初我母妃受宠时对我也是时时关怀,当初那场宴会也不是我母妃的错,呵呵,呵呵……他就怪罪到我母妃头上,到现在连我这个长子也厌弃了,这般年纪了,连个郡王也没给封!” 他竟然喊出了‘七皇叔’这个称呼,在场其他人顿时全都唰唰看向宁礼,却见他只是沉着脸不发一言。 大皇子踉跄了一下,差点带着朱月一起摔在地上,他转过头,将酒强行灌给朱月。但朱月抿着唇并不想喝,微咳两声想要后退,没想到大皇子突然大怒,一个耳光重重甩来,直将她甩倒在地,眼冒金星,耳边嗡嗡嗡作响。 “贱人!”大皇子怒道,酒气上涌将整张脸染成红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嫌弃我!怎么,整日跟着那位安仪郡主心都大了?是不是也想着嫁给太子呢?” 朱月脸倒向地面,未发一言,根本没有回头看他。 大皇子还想上前扯住她头发,宁礼一个示意,林勇就上前道:“大皇子,王爷此来可不是看你教训人的。” 他特意压低声音,大皇子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转头见到宁礼毫无表情的脸,笑了两下,“让王爷见笑了,是我醉酒无状,自罚三杯啊,自罚三杯。” 游大夫感觉简直目不忍视,大皇子真的是宁家的人?就他所看到过的这些人中,还真没有一个比大皇子显得更滑稽的。 他开始深深担忧起自家主子的谋划来,有这么一个盟友,感觉起到的根本不是助力,反而会拖后腿啊。 宁礼没管几个属下的想法,坐下来再没看大皇子一眼,而是兀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很快有人续上,他再干脆饮尽,如此反复几次,林勇就想上前拉他了。 游大夫止住林勇,暗暗摇头,低声道:“王爷此刻心中极为压抑满是戾气,不如让他多喝点酒大醉一场。” 林勇张了张嘴,觉得很不可思议,此刻是在皇宫,而且是他们才初步确认掌握了的皇宫,外面随时可能被攻破。为什么大皇子主子和游大夫三人竟然可以这么放心,还大醉一场?真的不怕醉了醒来就处在天牢了吗? 这些事他再担心显然也无用,因为宁礼本就不是他能劝着的人。 朱月被人扶着重新坐起,大皇子似乎没再记起她,是以她也不用做什么事,只要偶尔续几杯酒就行。 谁也没注意到她的手心不知何时被掐破了,此刻右掌正往下滴着鲜血,其中几滴滴入刚为宁礼和大皇子倒的酒中。宁礼眯着眼睛拿起,似乎是半醉,但在酒杯送至唇边时顿住,淡淡道了句,“喝够了。” “够了?”大皇子喝下,打了个酒嗝,“我可觉得,喝上一夜都不够。” “那你继续喝吧。”宁礼起身,轻摇晃了一下,马上被林勇两人扶住,游大夫轻声道,“王爷不用担心真的醉了无法行事,老夫这m.COmiC5.CoM